(卷二,完)
*****
微浓“嗯”了一声,微微点头。她本想细心清算行囊,临到昨晚才发明这里一分一毫都不属于她,她带不走任何东西。
前尘旧事,就此尘封。
他由殿门缓缓行近,紫袍映着身后的日光,流泄出紫金之气,更衬得他矗立卓然,好像神祗。只可惜,再如何高高在上手握存亡,他也有留不住的人,强求不得的事。
错了就是错了,当统统都不成挽回的时候,我们唯有各自前行,去接管彼苍的奖惩。
“我不风俗自欺欺人。”微浓复苏地笑着,斩断统统后路。
他忍不住走近她,抬手捻起她肩上一根碎发,语气涩然:“我政事缠身,就不送了……照顾好本身。”
他的手宽广温热,她的则细致冰冷,两种极度的触感,像是预示了这个无言的结局,终究只能相背而行。
微浓蹙了蹙眉:“但是……”
就期近将跨出门槛之时,他毕竟还是唤住了她:“微浓……”
光阴便如同绚丽的长河,日夜湍逝,冲刷着过往的统统,毫不包涵。微浓感到本身就像河底的石子,被打击着、摧毁着身心,破裂而身不由己。
后续的日子开端过得平平安好,聂星痕没再呈现过,明丹姝也没再掀起甚么风波。微浓听晓馨说,明丹姝这些日子身子不适,几近不踏出寝宫一步,后宫的事也不如何管了,连凤印都临时交给了魏连翩。
春日的轻风吹起微浓的衣袂,她恍然回神,放眼望去。远方白云连绵、苍穹广宽,天涯日光流窜改幻,铺就了一条通向未知的路程。
“你不会明白的。”
只是偶尔夜中复苏,微浓能感到有浅淡的呼吸声贴在她耳畔,像遗憾,又像嗟叹。每当这时,她都不会展开眼,而会挑选持续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