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馨忙不迭地点头称是,赶紧接过票据,大眼一扫,生生吓了一跳——这票据上所列之物,一半是药材,一半是毒虫,数量之多、种类之繁,晓馨前所未见。这此中好几种毒虫,她连听都没传闻过。
而聂星痕派来的侍卫们,一个个也是如临大敌,将整座宅子围得水泄不通,唯恐出了一丁点儿忽略。晓馨更是跑上跑下前后忙活,却又不知本身到底在忙些甚么。
“三今后。”连阔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张票据,递给晓馨,叮嘱她道:“这几日蜜斯的饮食,要严格遵循这张票据停止,凡是让她多吃一样或少吃一样,都会有性命之忧,懂吗?”
“八成。”连阔也没瞒着她:“凡是毒物,都有凶性;凡是解毒之法,都有风险。但我师父从无失手,您也不要过分担忧了。”
“我不是担忧,”微浓似在考虑说话,“我在想,是否要提早留下遗言。”
本来这五日里,连阔是去找宅子了。他想到微浓要在此地解毒治病,深思着驿馆人来人往,并不是悠长居住之处,便找了本地的官员帮手,物色了一处大宅子。
连阔“嗯”了一声,神采凝重:“就是客岁我到燕国为敬侯治病时,换返来的那位楚珩。”
唯独微浓表情无波,神采一如平常。这类安静一向保持到辰时,直至喝下那碗致困的汤药以后,她才从枕下取出一封手札,交给晓馨,叮咛道:“凡是都有万一,如若我出了不测死在此地,你便将这封信交给聂星痕,他不会见怪你们的。”
微浓见她拿到票据后变了神采,内心也猜到几分,干脆闭目不看,笑道:“是甚么蛇虫鼠蚁吗?快将票据拿走,不要让我瞥见。”
言罢又举目望向窗外,神采幽幽:“另有,不要将我的尸骨运回京州城,当场焚了吧!如有机遇,便将骨灰带回房州,洒到青城的护城河当中……这是我独一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