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这话的同时,一向盯着姜王后看。后者却再没有任何神采,反而幽幽问道:“既有人对你动手,可见你已经威胁到旁人了。查出是谁做的了?”
莫非你就没有想过,你伤了楚珩,你该赔偿他吗?微浓很想如此问一句,但至始至终,她没有问出口。这毕竟是姜王后的家务事。
“他病了?”微浓忙问。
微浓又淡淡地问:“您是怕我去宁国以后,坏了云辰的大事,陷他于伤害当中?还是怕一旦被宁王发明甚么,会影响您与宁国的友情?”
“既然您有此担忧,可见您必然晓得他去宁国的目标。”微浓这一句不是疑问,也并不需求有人答复。
微浓自发从未像眼下这般复苏沉着过,也从未如这般忐忑不安过,本日她能不能走出姜王宫,能不能达到目标,就在这一刻了!
“这只是你的猜想罢了,可不是我的。”姜王后还是不置可否地笑。
“他或许会看在复熙的面子上善待你,但你若粉碎他的策划,他又岂会轻饶?”姜王后话语一顿,很有几分警告意味。
这四件事,以姜王后之力都不难办到。倘若楚珩真与她不甚靠近,他提出这四个前提也不算过分,起码姐弟一场,姜王后应是不会回绝。微浓如此想着,也没再多问甚么:“多谢王后娘娘相告,您的这些话,民女都记取了。”
“不错。”姜王后笑着认道:“看来我方才那一番口舌,总算没有白搭。”
事到现在,微浓实在不晓得,这姐弟两另有甚么可坦白的。临时非论云辰究竟是楚璃还是楚珩,他是楚国的王子总归无疑了。就连聂星痕都猜到他是楚珩,莫非还能猜不到他改名换姓的企图?傻子都该晓得防备他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连聂星痕都晓得是谁了,姜王后又岂会不晓得?但是微浓到底是没有戳穿,想了想,径直回道:“是云辰身边的侍卫,竹风。我只认得他。”
微浓想了想,转而又问:“那云辰这个身份又是如何来的?我曾看过墨门的调查成果,详确考据,不像造假。”
言下之意,是让她不要再去打搅云辰了。微浓抿着唇,没往下接话。
姜王后怜悯地看着她,软下口气:“你是个好女人,又对复熙一片痴心,他泉下有知定也安抚了。但珩弟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过问,他自幼被压抑,现在又遭受国破之难,身上戾气很重。”
“楚璃帮过您?您是为了他,才将楚珩接到姜国来的?”微浓立即从旧事中惊醒。
私交?姜王后高低打量微浓一番,毫不粉饰讽刺之意:“看来你现在过得不错。有燕国摄政王撑腰,还与宁国王太孙订交。”
他前脚刚一分开,姜王后便暴露一丝隐晦的笑意:“你另有甚么想问的?”
“实在你这类直来直往的性子,很像年青时的我。若不是因为复熙的事,我倒是挺喜好你的。”姜王后也直言不讳。
姜王后笑意未改。
“经验?”微浓蓦地抬眸看向姜王后,眸中射出凛冽寒光。
姜王后点了点头:“我当年逃窜时,是六岁的复熙装病拖住父王,我才气躲过一劫。厥后燕楚交兵,他派人来姜国求援,我承诺过他,会以邦交的名义保住楚氏一脉。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必不会多管闲事!”
微浓在这件事上已经无话可说了,她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考虑着该如何开口说出上面一番话来。想了半晌,自以为也不是个迂回盘曲之人,便直奔主题:“倘若民女没猜错,娘娘是不会再让我们师徒去宁国了。”
以是现在的云潇是真云潇,而云辰倒是楚珩假扮。这倒解释了璎珞那句“恋兄癖”的意义,恐怕云潇是真的倾慕上她这位假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