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尘远从她的神情上已看出了成果,便故意安抚:“你极力了。我没想到你竟会约见楚王。”
“如何不值得?我一把老骨头,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换他一命很值得!”楚王恨恨地看着微浓:“他这个祸首祸首,害得我们还不敷吗?”
“不是。”微浓顿了顿,低声回说:“臣媳此次约见,与燕王无关。臣媳是想晓得,敬侯所中之毒,楚宗室是否能解?或者,可否找到姜国王后……”
微浓听闻此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唯有苦口婆心再劝:“若楚璃活着,必然不肯见宗室被灭族。不管如何,活着才是但愿……您现在身陷燕国,不值得为了聂星痕搭上性命!”
听闻此言,微浓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跪地抬头看向楚王:“您不能这么想。为真凶顶罪,底子不值得。来日方长,我们能够再光亮正大和聂星痕斗。”
“父王,楚璃已去,臣媳也恨不能对敬侯千刀万剐。但楚宗室另有八十人在燕国为生,万一燕王大发雷霆迁怒他们……”
“不能!”楚王听到此处,俄然暴戾打断,气愤诘责:“你找珩儿来,就是为了这个?”
“至于姜国,与楚国向来没有友情,就算我故意救他,也无能为力!”楚王言罢,抬步便往门外走。
微浓对他的话不作理睬,只道:“本日辛苦你了,我也有些累,就此散了吧。”
微浓赶紧回神,迟疑半晌,到底还是说出了口:“敬侯在楚地遇刺之事,您传闻了吗?”
“是……驸马爷。”
“那你就该去求燕王!求他收回成命!”楚王指向门外:“楚国百姓向来文弱,却被逼得暴动,这是为何?他的儿子去平乱,是我能决定的吗?在这件事上,我楚宗室坦开阔荡,问心无愧!”
楚王听后没再多说一个字,乃至没再看微浓一眼,拂袖而去。
楚王这一席话,是真正伤了微浓的心,可她已痛无所痛,只是固执地跪地哀告:“求您……想想体例,聂星痕还不能死。”
微浓眼睁睁看他即将拜别,却有力挽留,也没有任何颜面挽留。如若本日来的是楚珩,或许另有一线但愿……可惜天意弄人,是楚王代子赴约。
明尘远嗤笑:“是您太纯真了?还是您故意护着他?公主,您这么喜好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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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却气得顾不上回她,忿忿续道:“亡国之君,另有甚么脸苟活于世!亡国宗室,怎能受嗟来之食!死便死吧!”
“但是楚地暴动却与我们有关。”楚王冰冷地笑道:“是聂旸要给我们科罪了?”
微浓道了声谢,正要敛衽告别,却见明尘远身边一个小厮慌镇静张跑了出去,禀道:“二公子,太子妃的马车被撞了。”
“那楚珩呢?楚环、楚琮呢?您这两子一女也在京州城,他们风华正茂,莫非也要为聂星痕陪葬?”微浓立即反问。
明尘远很无法,对她的回避也有些负气,便道:“好。您这一次,能够光亮正大地从璇玑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