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公主这一番话,让微浓厚新开端核阅她。犹记得四年前在燕王宫初了解,金城还是个刁钻率性的小公主,曾对方才认祖归宗的本身冷言相待。现在四年转眼即逝,当初阿谁娇生惯养的天之骄女,端倪间的娇纵已尽数褪去,化作了温婉恭良,且已晓得察言观色、适时得救。
明丹姝顿时沉默下来,她感觉这个场景非常讽刺。须知她与明重远一母同胞、都是嫡出,从小兄妹豪情深厚;而明尘远是庶出,行动又离经叛道,她向来对他嗤之以鼻。
赫连王后没拦着,笑吟吟回道:“快去吧!记得欣喜你父王几句。”言罢又看了微浓一眼,笑问:“太子妃这会儿有工夫吗?陪金城一道去吧!”
聂星逸便接话:“母后,都说了您是多心。她本日去璇玑宫,儿臣是派人跟着的,不会出岔子。”
明尘远闻言不答,反而笑问:“难为大蜜斯称呼我一句‘二哥’。”
明尘远闻言也不与她客气,反问:“大蜜斯现在是站在哪一边?”
明尘远隐晦隧道:“你若晓得得越多,被套出的话就会越多,反而显得决计了。只这一句便已充足,背面的事情,我来安排。”
微浓抿唇不接话。
明丹姝冷哼一声,回身欲走,却听明尘远又在她身后续道:“魏良媛已收为己用。另有,今后若需通报动静,可将字条放在你流云殿前头的花圃里,第二或第三盆槌柱兰中。”
突如其来的惶恐与担忧淹没了明丹姝,她不由又问:“二哥,倘若此事真得连累到我们明氏,你……会坐视不睬吗?”
来找明尘远时,他的屋门是敞着的,但明丹姝还是抬手敲了拍门,才迈步出去。
一句话,惹得世人一阵发笑。可微浓笑不起来,她想起本日所见所闻,再瞧瞧明重远那张看似文弱的面庞,实在没法与他同坐一室,连虚与委蛇都感觉恶心。
一个时候后,明重远携金城公主离宫返回公主府。燕王对金城公主有孕一事并未透露过量欢乐,但也犒赏了很多珍品及药材,叮咛她好生将养。
“这么说,她的确是在璇玑宫?”赫连王后呢喃自语。
明丹姝感觉,明尘远比大哥长得更像父亲,性子也更加敢爱敢恨。或许恰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被母亲深深厌憎。这份厌憎当中,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忧,担忧他将来的成绩会超越嫡子吧。
“翻给外人看的。”明尘远神情如常,话语却有些挖苦:“或者说,是翻给父亲和大哥看的。”
赫连王后笑着目送女儿和儿媳分开,才转而看向明重远,问他:“你本日去璇玑宫了?”
好似大家都是越变越好,唯独她夜微浓越活越发展,越活越憋屈。
“是。”明重远见赫连王后敛去笑容,便也整肃神采,回道:“为公主祈了福,还见着了太子妃。”
明丹姝有些迷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听二哥这话的意义,他……保得住性命?”
明尘远正在翻医书,屋里皆是摊开的册本,三三两两散落各处。午后日暖,他手执一本医书站在窗畔,沐浴于金色的日光当中,那超脱而当真的模样有一种允文允武的气质。
金城公主有孕、楚地胜利平乱、敬侯遇刺重伤、气候酷寒非常……光阴便在这喜忧参半中惶惑度过,一转眼,隆武十八年已然逝去。
眼看氛围又将呆滞,金城公主忙接过话茬,对微浓笑回:“王嫂说得对,现在父王正值难过之时,或许这个好动静能令他欢乐起来。或者还能为二哥冲一冲喜……是我胡涂了,总想着会让父王难受,还没敢去说。”
赫连王后瞥了他一眼:“现在关头时候,不能怪母后多心。我瞧你是一头热乎,她对你倒是冷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