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星逸正自犹疑不定,衡量轻重,忽听宝公公在他耳畔悄声说道:“殿下,既然您已将丁久彻临时撤职了,不若趁此机遇治了他的罪,再找个亲信之人代替他的职位,岂不是分身其美?”
朝臣们惊奇地看向殿门处,便闻声外头禁卫军正在孔殷地呼喊:“太子妃,您不能出来!”
“是!”禁卫军们得了令,终究敢近微浓的身。但是后者却蓦地跪地,将一支金鸾衔珠钗置于咽喉之处,不疾不徐地禀道:“殿下恕罪,本日若不让臣妾说个明白,臣妾甘愿血溅宣政殿!”
思及此处,聂星逸长舒一口气,几近迫不及待地命道:“太子妃所言极是。丁久彻父子罔顾父王的信赖,做出各种大逆不道之事,寡人决不能姑息!”
“臣妾并未干政,而是来为王上、为您、也为臣妾本身讨个说法!”微浓不再给聂星逸开口的机遇,亟亟续道:“臣妾此来宣政殿,是想问清楚两件事。其一,王上抱病,东宫茹素,王后娘娘与臣妾日夜祈福……此等环境下,身为臣子,是否更该恪守言行,戒声色淫乐?”
聂星逸一鼓作气斩钉截铁。言罢,他看了看大殿前排的或人,才缓下语速再道:“至于太子妃,疏忽宫规踏足宣政殿,超越祖制群情朝臣,有违德行。念其初犯,克日又侍疾有功,勒令禁足东宫百日。”
聂星逸一向晓得,微浓生就了一副七窍小巧心。不然,当初聂星痕也不会瞧得上她。只是他粗心了,他被微浓现在的沉默寡言所蒙蔽,逐步健忘了她本来的性子。
“你先将金钗放下,当庭以命相胁,这是太子妃该有的言行吗?”他只得迂躲避过她的题目。
在现在的聂星逸眼里,丁久彻父子是前者,微浓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