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会,有小内侍笑着出来道:“皇后娘娘召荣亲王妃觐见。”若华整了整身上的霞帔品服,向瑾梅微微一笑,跟着那内侍进了朱红的宫门。
若华顿时一惊,拉住她:“太妃娘娘如何说?”
瑾梅倒是低声道:“另有一个,倒是兵马司批示使齐家传来的,这几日齐大人告病在家,除了大将军府,那里都未曾去,就连肃王府小世子生辰宴请的帖子都婉拒了。”
瑾梅看着她越走越远,一时哽咽得将近落下泪来,又怕人瞧见,只能回身走到马车上,掩了帘子痛哭不止。
皇后在身后冷冷道:“如果我要留你再在宫里多住几日呢?”
若华倒是看向皇后:“不过可惜时不与人,贵妃娘娘有了身子,皇上大喜过望,对肃王也有些淡了,只交给他工部修建的一些差事,却没有再说让他回中书省,此中意义惟来肃王也是清楚了,不然他也就不会与郭老将军商讨共同业事了。”
若华不在乎地一笑:“内宫俱在娘娘掌控当中,是男是女还不是娘娘说了算。”她顿了顿:“王家父子现在都在吏部任职,朝中多数都与他们交好,娘娘还怕今后掌不住朝中的民气么?”皇后不再开口,半垂着眼脸似是在考虑着。
若华有几分笑意,望着上面的皇后:“只可惜娘娘选错了人,肃王固然现在应了娘娘这很多,但他毕竟是多大哥谋深算,早就在朝中关键之处安插很多亲信,今后他一旦得了娘娘襄助即位称帝,他会甘心掣肘于人么?即使郭老将军和几位少将军把握大半兵权,但又能如何,无帝王兵符没法变更多量兵马,朝中又是他把持,不拨军粮,就算是再多兵马也是无济于事,如此说来,娘娘所求的只怕终究会落空。”皇后已是攥紧了扶手,瞪着若华,一句也说不出来。
“太妃娘娘让人转告内侍,说身子不好,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怕是不便进宫。”瑾梅道。
若华咬牙一字一句隧道:“替我换衣备车。我要进宫。”
瑾梅拗不过,只得叮咛了丫头们碰了品服衣裳头冠来,替若华换上,内心倒是忐忑不安。想要再劝几句,看若华一脸安静果断的模样,只得咽归去。
若华也点头笑了起来:“臣妾天然晓得王爷树大招风,畴前深的皇上重用,难保会不会栽在小人手里,荣王府说不得也会与那几座王府普通开罪抄查,只是娘娘,您真的觉得您能安然无恙么?”
皇后渐渐摸动手上戴着的赤金嵌宝长护甲,拢了拢发鬓:“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入宫的,可真是少见,荣王妃公然与众分歧。”
皇后神采微变,还是不言不语坐在凤椅上看着若华,目光中闪动着伤害的幽光。
“荣王妃不愧是太后所赞的忠勇可嘉,为了太妃娘娘的病还特特进宫来求见,倒让我有些吃惊了。”皇后高高坐在坤宁宫正殿的凤椅上,似笑非笑隧道。
若华面前一亮,兵马司是兵部的,前不久睿郡王开罪才代为领受京中防卫,按说应当是肃郡王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他怕是郭家的人,并且对肃王一定忠心,只怕另有些嫌隙才是。
皇后觉得她会说出甚么来,想不到说的倒是这些人尽皆知的事,不耐烦地叩了叩扶手:“那又如何?”
皇前面前一亮,倒是沉声道:“那如果她生的是个女儿如何办?!”
如果王贵妃死了,那可真是要大乱了!皇上便已是名副实在的无后。那即便是畴前偶然反叛的宗室,怕也要想着分一杯羹,肃郡王的行动就是名正言顺了!若华一惊而起,不可,起码要确保王贵妃和那未出世的孩子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