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了内门,马车都已经等着了,只是荣亲王府的马车前刘婆子在旁等着,见若兰若华出来,忙笑着迎上去存候:“给王妃、王夫人存候。”
若兰听闻老太太要回徽州去,一小我住在老宅里,滚下泪来:“祖母,您一小我归去叫我们如何放心得下,不如您就跟着二老爷去任上吧,这些也给二老爷吧,也能过得余裕些。”
老太太笑着点头:“你们不知,你们二老爷夙来锦衣玉食繁华惯了,才是那么个懒惰不成器的性子,现在我老了,长房也要分出去了。再无人能帮着他们了,他去了外任有没有甚么积储,如果再不自主便会拖累一家子人,我就是要磨砺磨砺他呢,这些财帛若给了他们便是害了他。”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年纪大了,也经不起舟车劳累,此次跟他们回了徽州。也就不筹算再走动了,叶落归根,老宅子是当年你祖父亲手建下的,我能在那边归老也是极好的。”
看若兰若华二人坐定后,她才向外唤了声:“蓝琴。”蓝琴打了帘子出去,手里倒是捧着个红木漆金匣子,呈到二人面前。
若兰擦了泪,强笑道:“祖母宽解,娘舅为人最是和蔼刻薄,必定会多看顾着的。”
若华还没开口,萧琰却先冷了脸,固然他是若华的父亲,但现在若华是他的王妃,君臣有别,他这般号令若华便是不该,只是碍于若华的面子不好发作。
看着大夫人自发得得了主张地辞职了,老太太神采非常欠都雅,只是碍着族里的老妯娌和若兰若华两姐妹还在跟前,不便透露,只是暴露一丝倦意,半躺在贵妃榻上,让蓝琴取了快意锤替她锤了腿,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们说着话。
若兰一鼓掌,烦恼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他怕是这么会子不见我要闹了。”吃紧忙忙与若华告别了,上了自家马车走了。若华也上了马车,刘婆子引着向前门去了。
看房里再无别人了,老太太才长叹一口气,向她二人道:“毕竟是你们老爷的不是,扳连你们了。”
若华有些奇特:“你如何过来了?”
若兰依言悄悄翻开来,却见匣子里是一叠子银票,下边压着一叠子契书,只是瞧那银票票面倒是两千两一张的官票,那么一叠子怕是有个几万两。二人都吃了一吓,这可不是小数量,不由地都瞧着老太太,不明白她是甚么意义。
老太太见她们目光里都是扣问,并无半点私心,笑道:“你们祖父当日在时,我们杜家固然不是甚么富商大富之家,但也薄有积储,只是族中干系庞大,也不敢过分露白,只是取一部分与两房里支用,多的都留在我手中,到你祖父归天我便将那些都换了银票买了些铺面地步,筹算等百年归老时补助家中,现在……怕是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