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纽儿和锦画都瞧得希奇,固然这莲叶羹不算甚么奇怪物,但是总也是好的,如何这茜桃得了犒赏不但不欢乐,还一脸惊骇之色,倒像是得了甚么坏处普通。
“蜜斯心肠仁厚,只是不肯信,说茜桃是大夫人前些时候才拨了来的,在跟前服侍不到两月,无缘无端地如何会下药。还是奴婢令人自后院里捉了只猫来,让那猫先试了试,谁推测那猫吃了一口莲叶羹,不到一时半刻竟然就吐血死了。这但是吓坏了苑里的人,倘若不是蜜斯没有效那碗莲叶羹倒想着赐给她,那现在只怕已被人害了性命去。”瑾梅说着,“老太太如果不信,尽管令人去苑里瞧瞧,那只死猫现在还在呢,是奴婢大胆做主不让他们埋了,总得要留个凭据。饶是如许,二蜜斯还不肯来讲与老太太听,只怕让老太太悲伤。”
老太太皱着眉道:“这是如何一说,你好生回话,说明白了。”
纽儿已经气得牙根痒痒,此时传闻要上寿安居,恰是称了情意,端起了那碗莲叶羹,号召了小厨里的婆子就在门外候着了。若华扶了瑾梅的手,轻笑着道:“香福园那边可都知会了?”
老太太怒道:“竟然有这等事,这府里莫非是没有端方国法了?竟然在蜜斯的房里出了这类事!一个小小的丫头就敢干这等毒害主子的事?!”她一叠声地问道:“那丫头呢,快拖出来问个明白,是谁叫她做的,为何要毒害二蜜斯,问不出来尽管打,倒要看看她的嘴有多硬!”
老太太这倒是奇特了,拉着若华的手问道:“这是如何了,快别哭了,你身子未好,可不作兴这么哭得,细心弄坏了伤口。有甚么事让你不痛快了,你尽管说与我听,我替你做主,必不会让人欺负了去。”她只当是前次玉珠的事。
瑾梅还是是面色不改,上前替若华换下了小衣,又端了裙裳来,纽儿则为她绾了平常的双燕髻,又比着惯常的模样,取了一支玉钗要簪上,却被若华拦住了,淡淡道:“换成转意髻,再取了太妃娘娘赏的那套珍珠头面来戴上。”
若华未开口,倒是一旁的瑾梅走上前噗通跪下,泣道:“老太太您可得为蜜斯做主,现在这害人的主张都打到了房里人身上了。”
老太太叹口气道:“好孩子,我晓得你一心要替他们瞒着,只是不想惹出事来,只是你毕竟是这府里的嫡出蜜斯,莫不成绩这么让人欺负着。今儿的事我做主了,尽管回明白,谁做的不好,我去发落了她。”
茜桃不答话,只是求着若华不必赐给她,眼神里倒是非常害怕地瞧着那碗莲叶羹。
若华却一叠声地唤住瑾梅:“浑说甚么,还不快些退下去,那里就轮到你来开口了。”
若华点点头,带着瑾梅进了房里,一眼便瞧见了上位坐着的老太太,她怕是闻声外边的响动了,见若华出去,点头笑着道:“快来到我跟前坐,不必存候了,你身上的伤还未曾好,细心磕碰到。”若华咬着唇,眼中出现泪来,低着头侧身坐在了老太太身边,用手绢悄悄揩着泪一言不发。
若华浅笑着点头道:“不是为这个,倒是今儿出了桩糟苦衷,我年纪小,怕是措置不好,这府里的丫头婆子们也不大佩服,干脆请了老太太措置了,也好不至于落了人的闲话。”
瑾梅仓促去了小厨传饭,待到返来时,却在若华身边低低道:“她已经去过了,宋婆子几个都悄悄盯着她,说是瞧见她在蜜斯常日用的莲叶羹里头做了手脚。”
瑾梅点头道:“已经安排安妥了,只等蜜斯到了香福园,老爷就会晓得。”若华点点头,迈步向门外走去,内心倒是料想以外的轻松,终究到了正面开战之时,也不费她这么多日子的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