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菀汐听着,感觉倒还好,只要一个是官员家的女儿,且又是一个外官的庶出女儿。
还真是容菀汐问她甚么,她便说甚么。半句很多说、半句也未几说。
“美人和女人们,年纪最大的,是太后送来的薄美人,与殿下同岁,本年双十韶华,是太后跟前儿薄嬷嬷的侄孙女儿;年纪最小的,是府尹刘大人的女儿刘美人,本年才十六岁。太后送来的冯美人年十九,家里是开书院的,很有些学问;梁美人本年十八。其他的女人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模样儿生得,都算洁净灵巧。”
他收了金挑杆儿,负手而立,含着笑,低头看着她。
更何况,在宸王身边的女人,谁能谈得上获得了“宠嬖”?获得的,也不过是一时的鱼水之欢罢了。
公然是个聪明人儿,一说到这关头之处,却反而不似先容景色那般详确。她问了数量,靳嬷嬷就说了数量,并未说其他。
宸王拿着金挑杆儿在手,缓缓走来。
在她斜前站定之时,又侧头打量了她半晌。并且他很肯定,他打量的人是容菀汐。
容菀汐这一觉睡得很沉,微微醒转的时候,刚好听到门口儿有了一声喊:“殿下返来了……”
这小女子头顶着这顶红盖头,板了一日,只怕内心早就腻烦了,还是让她快点儿摆脱了吧。
提示道:“殿下在升平院子里宴客,估摸着是要热烈到早晨了。娘娘坐着也是劳累,便是躺下歇一觉儿也是无妨,只要不翻开盖头就行了。”
他清清楚楚地晓得此时坐在大红喜床上的人是谁。
宸王手中的金挑杆儿,缓缓碰到了容菀汐的红盖头。
窗外红灯笼的亮光昏黄覆盖着满目大红的寝房,窗下小桌台上,龙凤红烛腾跃……
现在,他竟是有些词穷。仿佛除了“倾国倾城”以外,再找不出更贴切的描述来。
但是目光一转,看到床上端坐之人那澹泊的仪度,即便是静坐着,却也能让人感遭到的傲然的风骨,他又清清楚楚地晓得,此人不是月儿。看着她这过分有特性的文静却傲然的身姿,底子没法将盖头下的脸设想成月儿的模样,哪怕是一刻都不成了。
但这两个小丫头却不听他的,而是同时看向容菀汐。
容菀汐昂首看着他,刚好他也看着她。
他手中的金挑杆悬在半空,倒是不动了,就如许毫无避讳地看着她的面庞,恰如此时她看着他那样。
靳嬷嬷将这府里,有关宸王女人们的事情,缓缓道来……
容菀汐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红烛一个腾跃间,未免有些刺目,她微微眯了眼。睁眼之时,却看到面前本来如有沉思的男人,眼角眉梢,已经又换上了他惯常的闲适笑意,嘴角也是微微勾起的。
半晌,方听得他的声音:“王妃,本王为你挑起盖头?”
可见宸王风骚是风骚,但是并不胡涂。没有做出那种,把朝中大小官员的嫡出或庶出蜜斯弄到家里的胡涂事。
“好,等下若累了,我便歇息。”
容菀汐略略点头。
容菀汐总算听到了宸王的脚步声,听到他到方厅儿去,估计是去那金挑杆了。
乃至于有一刹时,容菀汐乃至感觉是不是本身还没醒?如何这么半天了,他还不掀盖头?且一时竟是这么温馨无言?
如若不翻开来,或许他还能够设想,这盖头下是月儿的面庞。
这真的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她的斑斓,不张扬、不娇纵,倒是有让人哪怕只瞧上一眼,都会被她深深吸引去的魔力。
三言两语的,就把宸王这到手以后就将人抛到脑后儿的行动,说成了不爱美色,醉心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