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只得一个闪身,拉住师弟绕着古格银面前面跑,趁便抬手往师弟额头上抹了一把。师弟顿时神采一变,哇地干呕一声,问我抹的是甚么。我一边将老乔的话扼要解释给他听,一边缓慢地在脸上蹭掉点歃血,团在掌心。余光扫见身后那道黑影,一咬牙,他娘的,豁出去了!
师弟痛骂一声,但到底也是从大风大浪里闯出来的,此时也不怯场,一边胡乱抡着莲头乌丝护身,一边拔腿就跑。那剥皮粽子不知师弟手上抡得是甚么玩意儿,刚才又吃过它的亏,可谓影象犹新,一时向后缩着脖子抻了一下。
师弟一边嗷嗷叫,一边成心沿着佛窟四边兜圈子,想借佛窟里那股强大的吸力,把剥皮粽子给吸出来。但这剥皮粽子腿风短促,形如阵风,不等怪力影响到它,它就窜得没影了,追着师弟越追越紧,伸开整齐精密的獠牙“嚓嚓”地往师弟后脑勺上咬,口水四溅,落地即成拇指大的婴儿,转眼又化作一滩玄色的浓汁,“咕嘟嘟”地冒起白沫子。
我不知为何,俄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详细是甚么又说不上来,就是心神不宁,总感觉会有事情产生。
这个时候才发明,它的皮肤并不是之前看到的乌玄色,而是鲜血淋淋的殷红色,仿佛被剥了皮用开水烫过了一样,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这边刚把老乔安设好,让他躲在古格银眼前面,重视避开玄色妖云。如果阿梨带着师姐下来,就让她们也留在这儿,我们想体例对于那剥皮粽子。
正要去拉师弟,就在这时,师弟肩膀上俄然哇哇一叫,诞出一个浑身透明的婴儿,剥皮粽子扭着脑袋,口中毒液“啪哒哒”像下水道一样直往下贱,一时候,婴儿刺耳锋利的哭泣之声充满在整座地下佛窟。
老乔用手在地上沾了一指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非也!这褐毛老鼠本来就是吃实心肉长大的,它的血液中本来就有尸毒的成分,无所谓净化不净化的,这都是那大粽子之前用来唬我们的,怕咱真用歃血攻毒,不谨慎溅到它身上害它本相毕露!哎,只怪我老乔当时色迷心窍,上了美色的当,未加细细考虑,就照单全收,现在看来,还是小兑最有真知灼见啊!这歃血与尸毒同宗分歧脉,最合适以毒攻毒,小乾,你也抹一点!”说着,不由分辩地就把那半干腥臭的血浆往我脸上抹,见差未几了,又往本身的脸、脖子、胳膊,凡是能抹到的处所全抹了个遍。
最凸起的还是它的脑袋,这么近的间隔才发明,它实在底子就没有脑筋和后脑勺,全部脸像老式家用熨斗;眼部因为亢奋而缓慢喷张,一下放大了数十倍,如同两只纯玄色的大玻璃球,几近要从那张扁平倾斜、不成比例的残脸上掉出来。四肢与人类的也大有分歧,肌肉萎缩,枢纽硬化,不能天然曲折,直挺挺地斜支在地上,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总之,看得民气里恶心又膈应。
临走时,老乔抓住我的胳膊说道:“小乾,我看这剥皮粽子固然凶悍,但说到底,万变不离其宗,它还是个大粽子!想体例把这褐毛老鼠的血抹到它脑门上,再凶的粽子,也要放下屠刀,登时成佛。”
牟地一个回身,定住脚,那剥皮粽子就死死咬在我们身后,这一下完整没想到我会俄然来个回马枪,愣是没刹住车,整张脸撞在我刚涂满歃血的手掌上,顿时定在原地。
就是这短短的一两秒钟,给师弟争夺到了贵重的逃生时候,但眨眼,那剥皮粽子就撒开四蹄,剪跳着追上去。
我内心一乐:“他娘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