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敛勾着笑,不管其别人如何。恩荣宴的名头固然好听,但是这席上的菜色实在是有些寒伧,每一席上不过四道菜,一壶酒。最好的菜色不过是一道白水煮肉。恰是春季,温度算不得高,是以菜碗里积着厚厚一层白油,实在是让人提不起食欲,宴敛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景修然来的时候,就见着桌子上摆着的战船。不由的一笑。这但是个好玩意儿,他见过的,上辈子。
景修然从曹陆手中接过一个木盒,在宴敛不解的神情当中翻开,拿出一副卷轴,在桌子上缓缓展开。
是啊,重活一世,上一辈子,宴敛死了,他苦苦支撑着大扬朝走过了十个年初,好不轻易比及阿江长大,能立得住了,他才敢抛下统统跟着宴敛分开。哪晓得这统统竟还能重来!他也感激上辈子的经历,起码现在看来给他带来了很多的便当。
等着宫侍将空中上的木屑草纸清算洁净,宴敛打量着极新出炉的战船,长叹一声,幸亏现世学雕镂的时候,教员总喜好用这些做入门的讲授器具,如若不然,他连丁点儿的金手指都拿不出来。
齐廷和抬头喝掉了手中的酒水,望着正上方穿戴明黄团龙常服的宴敛,满眼的断交。
宴敛蓦地笑了,他明白,顾之这是在用这些奉告他,他之前对他说的话都是真的,重活一世是真的,爱他也是真的,没有骗他。
酉时三刻,恩荣宴才正式开端。陈文亮端着酒杯敬了宴敛,又敬了在场诸进士,趁便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便作罢!
他回转过身来教唆着曹陆说道:“去,把甲字二号暗格里的东西送过来。”
场面顿时就冷僻了下来,陈文亮这般的冷酷以对倒也不算出人料想,毕竟他家曾是子卯国变的功臣,现在又是孝熙帝的亲舅,他固然附和孝熙帝的政见,只是若真要他诚恳诚意对待宴敛,抱愧,他也是有脾气的。
不得不说,贰内心还真就有一小块处所安宁下来了呢!
宴敛弯下身来,将陈文亮扶起,缓声说道:“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