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此时已然发笑,反问呼提:“莫非呼提小郎这是筹算好了,要带着我一块钻狗洞不成?”
“无妨,无妨,娘娘勿须客气。”凤雏在中间从速拱手。
宝儿这会子早跑上来,先是咧着嘴在谭嬷嬷身上蹭了蹭,随即回身,投到了姜灼怀里。
“娘娘,我本不敢说的,实在阿娘晓得我们要来瞧您的。”凤雏有些怯生生地看看宝儿,低着头道。
姜灼笑了一下,心中倒是一叹,只要她晓得,皇上惩罚乌黎,多数是为了她。
“早听过有此一说,”姜灼叹道:“当日你们阿爹返来路上,便听他本身提过,或是回到长安城,会因措置疫情严苛,引来朝中指责,他呢,早就有了筹办。”
若本日,她只是个浅显女太医,产生此事,虽说名声刺耳了点,却也不至于被困入囚牢当中。
宝儿先“噗嗤”笑了出来,紧接着平月长公主同凤雏也是捧腹大乐。
“无妨,无妨。”凤雏嘴已然不撅,较着是心下石头落了,竟大笑起来。
“你这吃里扒外的,敢把我们商讨的事给漏出去?”呼提立时不满地吼道:“今后我们还用不消做兄弟了?”
呼提直点头,反倒挺无所谓:“阿爹倒是想得开,说他既然回了这半乡,又得圣上信赖,自要当个好官,何惧被人构陷,公道安闲民气,何况这会子趁着下到通州郡工夫,恰好可体味百姓痛苦,便是福为祸之所倚,祸为福之所伏。”
“这可不成,此地但是大靖皇宫,娘娘乃皇妃,如何能一走了之,且出不出得去还是两说,说不得还未踏出这云房殿,连性命都要丢了。”平月长公主晓得短长,从速拦道。
姜灼笑着摸了摸凤雏的头:“但是平阳长公主让你带甚么话?”
“傻孩子,我一点都不悔怨呢,”姜灼笑道:“如果不去这一回,如何能帮着乌黎大人安定疫情,救下那么多百姓,便是因这一处,我可欢畅着呢,便是被罚,也在所不吝。”
凤雏立时点头:“她说,太后娘娘年龄大了,脑筋少不得古板了些,不过她有体例劝服,让娘娘不并焦急,就是外头有些费事,那些不费事的官员,听得说宗正府已出了面,觉得逮到娘娘的错,一个劲在背面使坏,倒觉得娘娘当不了昭仪,背面那些贵女就能进宫,此心实在可诛。”
宝儿咯咯乐起来,指着呼提道:“还不是多亏了呼提机警,这几日我们紧着围了云房殿想出去,却被拦得死死的,不过呼提眼尖,瞧见师父后殿有一处狗洞,本日芒种节,圣上与太后另有皇后娘娘他们去城外巡耕,宫中看管也去了大半,我们便筹议了,一块来见过师父。”
“真是,我阿娘这几日在府中,也是气得直哭,说是朝中高低,没几个好人。”凤雏一个劲地点头。
“不管住到哪儿去,一辈子便算毁了,”谭嬷嬷抹着泪道:“早知如此,当初我便该说死说活不让女郎靠近在皇宫,还不如在外头当个大夫安稳。”
瞧着一张张活泼机警的小脸,姜灼不免感慨,云房殿沉寂多时,倒是本日终得了些活力,也多亏了这帮心肠纯良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