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洛迟缓扭转动手中的茶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采,涓滴看不出任何的惊奇。
白青洛不紧不慢的将白子旭扫视一圈,嘴角轻扯出一抹笑,伸手将手中的茶盏放到矮几上,淡然启口:“子旭,你我二人至今已有四年未见了吧?”
这就是曾经权倾天下的青王?这就是父皇最小的弟弟?本身的皇叔吗?
逐月看在眼里,略微低下头,在心底冷哼一声,虚假!
太后眼底掠过一丝对劲,随后望向白青洛,慈爱的笑道:“王爷,你看,这不过是一场曲解,丞相重罪在身,皇儿也是一时不查,不知自家人撞上了自家人,觉得王爷是甚么贼子,才出此下策。”
有皇叔为皇嫂保驾护航,此次,恐怕丞相真的会安然脱身了。
“主子在。”李泉听到殿内的声音,仓猝跑了进來等待白子旭的叮咛。
“儿臣见过母后,”白子旭走到大殿中心,抱拳施礼,余光却始终偷偷核阅着正捧着茶盏,一身气味内敛,冷酷如冰的白青洛,却冷不防,视野与他转过來的眸子对上,那双通俗的眼眸,如同黑洞,慑得白子旭心尖微微一颤,只感觉与此人对视,背脊上便噌地爬上一股暖流!如同被一只凶悍的野兽盯上。
这白墨凑甚么热烈?
“皇上公然明察秋毫。”白青洛似笑非笑的开口,乌黑的眼眸似蒙上了一层雾色,看不逼真。
巍峨大气的宫殿,吊颈上高挂的牌匾,刻着笔走龙蛇的大字!!慈宁宫。
此中会不会有甚么惊天诡计?
不说丞相若真的垮台,朝中权势必然会动乱,文官群龙无首,武将会趁机为白墨争夺更多的权力,而天子则会被逼到无路可走的境地,即便是为了她……
心尖微微一疼,一种难以言状的感受充满在胸腔里,似妒忌,似酸楚,又似欢乐。
“我家王爷莫非还会作假不成?”逐月见不惯他这副急于解释的模样,冷声回了一句。
皇叔进宫了?
李泉愣了一下,马上领命,看來皇上是要对这俄然回朝的青王让步了。
全部慈宁宫内,一时候竟温馨得落针可闻。
他与莫青早已是势成水火,明显此次是拉他上马的最好机会,可为何他却要为莫青当众讨情?
“皇儿,”太后见白子旭竟被白青洛一言一语打压得毫无气势,心口一疼,出声了,“先入坐吧,摄政王也坐。”
白墨还是沉稳的站在原地,挺直了背脊,迎上白子旭核阅的视野,毫不畏缩,朴直、沉着。
白子旭的心机不断的转着,锋利的目光,如针般,一根根扎在白墨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也一并看破。
嘴角扬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只怕皇叔此番也是抱着和他不异的目标吧?
眼眸不着陈迹的闪动几下,白墨出声道:“本王也好久未曾见到皇叔了,就与皇兄一起畴昔吧。”
即便他的辈分比白子旭高,可顶破了天也只是朝臣!这般傲慢而又霸道的诘责,让白子旭脸上暖和的面具差点挂不住,握着软榻扶手的五指,时紧时松,用尽了力量,才忍下这口恶气!
白子旭深知这是太后为他找回场子,天然是顺着台阶下了,坐在太后的左手边,明黄色的衣诀在空中划出一抹美好的弧线,白墨也随之坐于白青洛的下首,二人略一对视,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号召,涓滴看不出他们有任何私交。
通俗的眼眸中划过非常的光芒,哪怕只是为了她,白墨也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管的。
“皇上?”桂嬷嬷略带催促的唤了一声,毕竟那位的身份……
望了一眼等待在御书房外,身影如竹,矗立苗条的白墨,他眼底掠过一丝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