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无助的闭上眼,不忍去看床榻上几近痛不欲生的帝王。
颤抖的手掌抚上廖雪平坦的腹部,白子旭的神采尤其悲怆,眼底的痛苦与苦楚逐步伸展开來,他扭过甚,悄悄的看着廖雪,看着她惨白的容颜,胸口闷闷的痛着。
心如刀绞。
“臣妾也瞥见了。”淑妃趁热打铁,这个时候,绝对是把皇后拉上马的绝好机会!不能错过。
白子旭阴冷的眸子看向地上不住叩首的宫女:“你说,亲眼所见是皇后将雪儿推下的,是不是?”
“不是怕雪贵妃生下龙子,威胁你的职位吗?”淑妃不知何时走到白子旭的身后,幸灾乐祸的看着莫筱苒,低声嘀咕,只是那声音,却那么巧,能让寝宫内的世人一一闻声。
“放屁!”白子旭咚地一声,拍着床沿的木板起家,一身煞气,神采极其乌青,“你等若再敢胡言乱语,朕灭你们九族!”
“皇上啊,,”目睹白子旭踌躇,廖雪身边的贴身丫环当即跪倒在地,不住叩首,脸上清泪纵横:“您必然要为娘娘做主啊,奴婢亲眼瞥见是皇后,是她,她将娘娘从石阶上推下來的,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娘娘身边只要皇后和她的婢女,除了她们两人,还能有谁?”
白子旭咬着牙,愣神的看着从她的身下盛开的血花,那血,在他的视野里渐渐的满盈开來,眼眸已是一片猩红,“莫筱苒!莫筱苒,,”
“不是你还能有谁?”白子旭怒极反笑,“朕自问待你不薄,你犯下一桩桩一件件足以杀头的罪恶,朕从未狠心措置过你,但是为甚么?为甚么你连朕的孩子也不放过?”
“为甚么?为甚么!?”一声声悲怆的诘责,声线有纤细的颤抖。
细心回想方才在慈宁宫外的场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廖雪从本身身边倒下,而她还退了半步,先入为主的看法,恐怕会有很多人以为是她亲手将廖雪推下去的吧?
“蜜斯?”小竹略带不安的站在莫筱苒身后,慈宁宫进收支出的宫人,将她们俩当作了病毒,避之不及,仓促赶來的白子旭,乃至连一个正眼也未曾看过莫筱苒,而太后就更不消说了。
太医噗通一声,齐刷刷跪了一地,廖雪已是有气有力的瘫软在床榻上,美好的容颜,充满了惨白与衰弱,仿佛随时会放手人寰普通,她的手被白子旭紧紧握着,手心已分不出究竟是谁的盗汗正在不竭的冒出。
小竹本来惴惴不安的表情,在对上莫筱苒平静的视野时,不知为何,俄然沉着下來,她咬着嘴唇,大力摇摆着脑袋:“奴婢不怕!不是蜜斯的错。”
太后拨弄佛珠的行动猛地一顿,紧闭的眼缓缓展开,看着下首跪了一地的太医,心头咯吱一下,见多了大风大浪,她如何会不知,一个嫔妃下身流血,代表着甚么,但心底,却另有着一丝丝但愿,但愿着老天能开眼,能保佑皇室留下这第一个孩子。
惨白而又有力的解释,在白子旭看來,倒是她的借口!
“怕吗?”莫筱苒已经猜到,这一次是针对她的算计,固然她早就感觉不对劲,但从未往廖雪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当赌注上面去想,这才着了道,她轻声问着,脸上波澜不惊,只要一片安静,底子看不出涓滴的惶恐,仿佛统统她早已胸有成竹了一样。
扫了一眼锦被下晕染开來的妖艳的红,他的心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疼得撕心裂肺,那是他的孩子,是他第一个孩子啊。
“皇上,”廖雪衰弱的展开眼睛,看着面露悲怆的白子旭,惨白的嘴唇微微翘起,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对不起……是臣妾沒有庇护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