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躬身退下,直到他分开御书房,太后才在软榻旁坐了下來,眉宇间透着丝丝疲色,“皇儿,你筹算如何措置莫筱苒?”
她不能对不起蜜斯,不能叛变蜜斯。
莫青是只老狐狸,深知,若莫筱苒受罚,丞相府必受连累,现在丞相一脉,与皇室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蚁,一荣俱荣,一损皆损,若莫筱苒被正法,皇后岂不是要轮到兵部尚书之女來坐?这绝对不可!
银针刺在小竹的身上,沒有伤痕,也不会流血,是宫中折磨下人最常用的刑具。
丞相蓦地将头重重磕在地上,没法辩驳。
天牢,莫筱苒伸直在石床上,身材在酷寒的氛围中微微颤栗,唇瓣乌青,即便是隆冬,牢房内的温度还是冷如寒冬。
一争光影从天牢外闪了进來,利落的劈晕看管的牢头,如鬼影般飘入天牢深处。
“上面的人岂是我们能猜中间思的?说不定这摄政王和皇后有一腿呢?”另一名牢头挑了挑眉,一脸坏笑,“这后宫啊,是天底下最乱的处所,甚么事都有能够产生。”
“你就是皇后身边的服侍宫女?”太后微微点头,双眼泛着精光,一脸慈爱的笑容,似是想要让小竹放松些。
“欺君罔上,目无国法,你说朕该将她如何?”他将问題抛给了丞相,倒是真想看看,此人会给出如何的答案。
“这才是哀家的好皇儿啊。”太后嘴角的笑愈发暖和,将白子旭悄悄抱在怀中,如同小时候一样,拍着他的背,“我们母子俩唯有倚靠朝臣,才可安稳的过日子,皇儿,你忍得苦啊。”
“老臣……老臣……”莫青吞吞吐吐半响,终究,双眼一闭,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臣请皇高低旨,谨遵皇上之命。”
说罢,桂嬷嬷眉开眼笑的将小竹拖着进了佛堂,未几会儿,内里便传出一阵阵如厉鬼般声嘶力竭的哀嚎声。
“看來你在这儿的日子过得很舒坦。”白青洛幽然开口,视野在四周一扫而过,瞥见这粗陋的牢房,眉心微微皱起。
白子旭深吸口气,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暖和的笑容:“欺君之罪,莫青,你受得起吗?”
“那母后的意义是?”白子旭沉着了少量,游移道。
“求皇上恕罪。”莫青打了个颤抖,再度蒲伏。
“行了,拿了人家的钱,循分做好王爷交代的事,别在背后群情,如果被摄政王晓得。”一名在此处当了十多年的牢头,打单着面前这帮年青人,做了个抹脖子的行动,摄政王白墨,他弑杀的战神之名,早已名扬三国。
“若你拔除皇后,后位谁來坐?”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虽说丞相和兵部侍郎已站在你这边,可他们公开里仍有争斗,如此后宫,除莫筱苒外,唯有廖雪一人可坐上后位,但如此一來,兵部尚书的权势必将做大,丞相内心不免有疙瘩,你想要依仗他们二人,就得一碗水端平,不成偏向任何一方,后宫的局势一动,朝堂必将产生窜改,现在文官以丞相为首,如果你拔除了莫筱苒,岂不是放纵廖克做大?不成,不成啊。”太后将朝堂的局势看得明白,既想依仗二人,又不想听任他们把持朝堂,一人独大,必须让他们相互制衡,方可让白子旭的帝位坐得稳妥。
白子旭冷静的点头:“就依母后的意义吧,哼,这个莫筱苒,朕临时留她几日。”
御书房内,一片母子情深。
太后漫不经心的端起桌上的茶盏,悠然品茶,白子旭更是一手支着眉角,闭眼假寐。
哀嚎声逐步减小,到最后小竹已是气若游丝,桂嬷嬷擦着额头的汗珠从佛堂跑了出來,朝太后点头:“太后娘娘,那宫女晕畴昔了,还是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