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个宫人哭哭啼啼的蒲伏在地上不住叩首,额头敏捷红肿,他们却仿佛感受不到疼,只要能留下这条命,受点皮肉之苦算甚么?
白子旭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字怒声问道:“母后,你看看朕的伤,莫非你要朕持续谦让吗?”
面对这道号令,清风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见他愣在原地,太后不悦的开口:“如何,沒闻声哀家的话吗?”
“哼,”莫筱苒轻笑一声,象牙筷子夹起桌上热腾腾的牛肉馅包子丢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才道:“她越是放纵我,越是证明我的操纵代价不小。”若不然,太后如何等闲放过一个怒打了天子的女人?
这帮下人都是跟从白子旭前去凤栖宫的人,事发时,全数留在殿外,那里晓得殿内的环境?可太后内心有火,她何如不得莫筱苒,只能迁怒他们。
“嗻,主子这就去传旨。”李泉连滚带爬从地上站了起來,一溜烟跑出了御书房,筹办去凤栖宫宣旨了。
他记起來了,阿谁女人竟然敢对他拳打脚踢!
太后挥手招來李泉,脸上已无半分笑意:“如何回事?”
“太后饶命啊,主子等当时在殿外,真的不知殿内产生的统统。”
太后悄悄叹了口气,缓缓点头承诺下來,“皇儿,你先安息,朝堂的事有丞相和廖克为你措置,睡吧,母后在这儿。”
“求太后饶命。”
他们是要重用丞相,现在恰是紧急关头,以是才会大事化小,只罚了软禁,可一旦比及白子旭掌控了朝堂,那么,就该是他们和她算账的日子了。
她的皇儿被打成重伤,她内心怎会不怒?可恰好,现在摄政王不在朝堂,恰是要重用丞相,操纵他的权势清除摄政王余党的好机遇,这类关头,她如何能措置了莫筱苒呢?
“差人去凤栖宫宣旨,莫筱苒痴傻的病又犯了,哀家懿旨,命她在凤栖宫中养病,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太后沉默了好久,才下了这道旨意,要将莫筱苒软禁在凤栖宫中。
“主子。”清风见一争光影从凤栖宫中飞出,仓猝从高墙上跃下,在桃花林的一个角落,恭敬的唤道。
新仇宿恨……
“是!”李泉不敢去擦头上的盗汗,蒲伏在地上,身材瑟瑟颤栗。
闻言,太后这才松了口气,挥挥手:“既然如此,你且退安吧。”
太后长叹口气,神采怠倦的靠在软榻上,这莫筱苒临时还动不得。
“好,朕忍!”白子旭在太后的安抚下,总算吞下了这口恶气,“母后,叮咛下去,这几日早朝推迟,朕不能失礼于人前。”
只能将这口气生生吞下,待到今后,百倍千倍的讨要回來。
“她觉得她是谁?皇宫中岂容她说不字!”太后气得一巴掌拍在矮几上,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茶杯丁零当啷直响。
她拿起床头矮几上的白玉茶杯,递到白子旭唇边,谨慎翼翼的不去触碰他脸上的淤青,白子旭猛地灌了几口后,这才出声:“母后,你如何在这儿?”
李泉原觉得此次皇后哪怕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却沒想到,竟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请太后娘娘叮咛。”扼守御书房外的禁卫军鱼贯而入,身负铠甲,腰间佩刀,恭敬的抱拳,等待太后号令。
他挣扎着想要起來,却牵涉到身上的疼痛,冷不防一声冷嘶从嘴里漫了出來,还未完整腐败的大脑现在规复了明智,双眼掠过一丝嗜血的殛毙:“莫筱苒!”
“咳……”床榻上传來一声低不成闻的咳嗽声,太后拨弄佛珠的行动一顿,仓猝展开眼,來到床沿,亲身扶起已经慢悠悠醒來的白子旭,“皇儿,來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