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要留下做证据?
他悄悄站在书桌外,她悄悄坐在书桌内,氛围突然间变得含混起來。
“过两日两国使臣会拜访京师,你身为皇后,届时应当也会列席。”他话锋一转,冷酷的说道,仿佛是在提示她。
“喜好吗?”略显轻柔的嘶哑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莫筱苒脸颊蓦地一红,敏捷朝后倒去,靠着木椅的椅背,停歇着胸腔里缓慢加快的心跳。
“你这是在做甚么?”白青洛不知何时进了寝宫,一个纸团咕噜噜滚到他的马靴中间,眉梢轻浮,哈腰将纸团捡了起來,翻开一看,即便沉着如他,眸中也不觉掠过一丝惊诧,“你写的?”
莫筱苒紧握着簪子,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感谢啊,我挺喜好的,话说回來,你的赏识程度还真不错。”起码他送的几样东西,除了那盒蜜糖外,都挺对她的胃口。
他是嫌本身的字不敷贻笑风雅的是不是?想让她被人嘲笑一辈子是不是?
“你一天不刺激我会死是不是?”
莫筱苒气得悄悄磨牙,冷哼一声,“不还就算了。”大不了今后有人问起,她來个打死不赖帐,难不成还能有谁敢把她给吃了?
那东西太丢人了,如何能够被他瞥见?此人指不定此后会用这作为来由,嘲笑她呢。
“你半夜半夜來,就为了给我这个?”莫筱苒摇了摇手里的簪子,奇特的问道,他有这么闲?就为了送支簪子进宫一趟?“并且,你干吗无缘无端送我东西?”
莫筱苒嘴角猛地一抽:“你拿我的字去做甚么?”
话虽如此,可心底她却悄悄愤怒起了白青洛,此人就是天生來克她的。
她双手叉腰瞪着白青洛,“还给我。”
一支檀木簪子悄悄躺在他的手心,因为耐久练武手指上尽是厚茧,掌心的纹路分外清楚,生命线、豪情线、奇迹线,纵横交叉,一双包含力量的手,一双属于男人阳刚、刁悍的手。
见她防备心如此之强,白青洛心头微微一叹,“我做事何需来由?”想做就做了,想送她就送她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事理,她还是懂的。
如同朱砂在宣纸上缓缓晕染开來,属于少女的娇羞,让他看得醉了心,迷了眼,深沉的眼眸,倒影着窄窄的她的剪影。
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将宣纸拧成一团,随便的丢到地上。
脸颊一阵霏烫,似有火星在跳窜,她该光荣此时是夜色当头,若不然,她脸上的红晕绝对会被看得一丝不漏。
“你喜好就好。”白青洛神采放柔了很多,心底有一种满足的感受正在伸展。
“你明天來干甚么?”粗声粗气的开口,形象肆意的坐到书桌后的花梨木椅上,双手环住肩头,一副开堂审案的架式。
莫筱苒嘴角一抽,有些不太适应俄然倔强起來的白青洛,“好吧,我不问了。”再问下去谁晓得他还能冒出甚么话?
如果再听不出他话里的戏谑,莫筱苒就妄学了这么多年的心机学。
多么强大的来由,多么彪悍的言辞。
“我明白了。”白墨恭敬的点头,对于白青洛,他自幼尊敬,这位皇叔,三岁能文,五岁能武,曾经权倾朝野,却因为父皇仙逝,隐居幕后,可白墨却晓得,他手中的权势非同平常,他承诺的事,必定会做到。
交朋友,当交心,不是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