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钱县令......你俩不必忐忑不安了,孤王方才既然没有叫人把你俩拖下去,现在也不会俄然拿你们如何样。二位尽管抬开端来,让孤王看看,孤王麾下的能吏到底是甚么模样。”
不过安王接下来的话,却让张文策心胆一寒。
并且还不是虚扶!
张文策和那名老县令站起家,垂首而立。安王说让他们起来,却没有让他们落座,他们就不敢挪步。
但是仅凭张文策贿赂上官、中饱私囊的行动,安王就能将他下狱,而他底子就没有回嘴的余地。
三尺高台上――发自内心的说,三尺并不算高――摆放着一张比浅显书案还大上一号的黑漆案桌,上面堆放着两垒文册,案桌后的人上身雄阔,但并不显得痴肥,跟张文策设想中那种虎背熊腰的形象差了一截。
这个时候,安王竟然不嫌弃他,还情愿给他一个改过改过的机遇?
张文策看到安王神采庞大的感喟一声,那双通俗、睿智、埋没雷霆的眸子,带着某种希冀当真的谛视着他,“为官不易,为王何尝简朴了?孤王挞伐四方,主政九镇数十州,夙兴夜寐,难处并不比你们小。孤王之所愿,别无别的,只但愿有志之士能够同心合力,跟孤王一道奋勇前行,在这离乱的世道,匡扶大唐的社稷,共救时艰。”
而此时现在,一个贤明睿智的王,竟然来扶他这个有罪在身、有负儒生品德标准的县官?
只可惜,张文策并没有听到安王的声音再度响起,很明显,这位没有决计表请愿压的一代贤王,并不筹算因为刘着名是王府旧人,就对他网开一面。
王者没有牢固的脸,妍媸都不影响成绩大业,但若说王者有一双别样的眼,张文策必然能够笃定,那就是面前如许的眼睛!
他毫不踌躇的拜下,用最崇高有力的声音答道:“若能为殿下分忧,文策虽九死犹不悔!”
但世上没有悔怨药。
张文策没法描述本身的表情,乃至没法言语,只能以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目光,去谛视面前这位英姿不凡的安王。
安王的确是贤明睿智的,不像那些满嘴仁义品德,却不知做实事之难、做能吏之苦的清流,就晓得大义凛然的抨击官僚。能够在如许的王者麾下办差,是可遇不成求的福分。
他的视野一阵恍忽,好似太阳落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