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儒释道兵,还是白鹿洞,毕竟传播千载,且又‘以天下为己任’,每逢乱世需求现世争雄,谁不想成为独一至尊,一统六合,自主仙廷,主宰万物生灵、世道运转?但是在过往的千年中,固然乱世每有大争,但道门职位不成撼动,常常成为最后赢家。”
楚南怀沉默不语。
楚南怀轻笑一声:“当日另有终南山道门从中作梗。”
李晔眸中有了寒意:“不错,我深知此辈绝无大才!若非如此,以我父亲当初之权势、声望、修为、才干,都只要从顶峰坠落的了局,而仅凭我及冠时安王府微薄之力量、我练气低段之修为,面对此等恶獠,又怎能将其一一扳倒?此辈既无高智,又怎能够让有惊世之才的我父,入了八公山之瓮?!”
李晔道一字字道:“天下稳定,豪杰不出。大唐不亡,旧次序不灭,儒释道兵与白鹿洞,皆不能遵循本身运营,塑造六合新次序。不得重塑天下,便无功业,不得六合气运,不能畅旺本门!因为谁平乱世,谁立次序,谁便是六合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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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他抬开端:“殿下说不见白鹿洞弟子,那苏娥眉、卫小庄如何解释?”
“在千年斗争大水中,为了保存生长,迫于情势,各教各派不得不做出窜改。孔教另辟门路,转而以治世为中间,替天子牧民,以是每逢天下承平时,孔教都会大兴。当当时也,儒士居庙堂之高,手握天下权益,连道门都只能暂避锋芒,权势落入江湖。不过道门自有修行法门,乃人间最完美之体系,以是道门固然位在江湖,却能借此跟孔教争夺修士,保持本身权威。”
楚南怀苦笑道:“殿下既已洞悉统统,不如就请说完罢。”
此言罢了,李晔闭上双眼,悠长不言。
“以是你们需求直立一个靶子,让他生长起来,成为权势庞大的存在,来吸引儒释道的仇恨,成为他们对于的工具。对如许一个靶子,你们名为帮手,实为暗害。只要如许,在儒释道对于这个靶子,被分去了绝大部分气力的时候,你们的门人弟子,才有机遇拔擢你们真正的君主,在鹬蚌相争的时候渔翁得利,最后介入中原!”
他收回视野,再度看向楚南怀的时候,卢具剑已然在手,喷薄的灵气缭绕剑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论布局之深远,论心机之深沉,论权势之庞大,你们无不做到了能做的极致。乱世当道,妖魔并出,仙佛同战,是你们让着人间变成炼狱,令众生皆为鬼怪!”
“但越是如此,白鹿洞越是心有不甘,越要搅动风云。白鹿洞的弟子,个个自视有经天纬地之材,能够以天下棋盘,以百姓为棋子,决定天下走势。以是千年以来,你们前赴后继,从未放弃过尽力。那张仪苏秦,贾谊孔明等人,就是你门最刺眼的星斗,也是无数厥后弟子的表率!”
李晔闻言嘲笑不迭:“为让天下大乱,为与仙廷争锋,为使白鹿洞成为最后赢家!”
李晔道:“万事万物,皆有表象。”
李晔冷冷道:“我父兵马半生,乃疆场老将,常为全军统帅,经历何其之丰,当日乱兵已败,大战已胜,我父又怎会为追击一个,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逃亡贼首庞勋,舍弃雄师孤身进入荒漠?如果我父连‘穷寇莫追、逢林莫入’的知识都没有,他的不败战绩又从何得来?”
说到这,李晔停了下来,看向楚南怀。
楚南怀怔了怔,当即反问:“上回凤歧山之役,此番河东之战,莫非白鹿洞未曾帮助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