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道:“这河就是银河,源起仙界,路过阳间,扫尾在阳间。也就是环抱阳间的‘鬼域河’。我们方才过的关叫鬼门关,关前的路叫‘鬼道’,关后的道因中转鬼域河,普通称为‘鬼域路’。”
全部鬼域路的空间灰蒙蒙的,完整感受不到马车在不断的行走,有趣至极。虽单调,王一却看的兴趣盎然,也不知他在这白纸一样的空间里看出了甚么。
这阳间不见太阳而明,虽有亮光倒是一派暗淡的气象。一如蓉城的雾霾天。
约莫又过了不短时候,三鬼终究过了桥。
路头一个祭坛,四周用一玄色透明不着名的玉石补葺,玉石上雕着周天星斗,山川河道。给人一种精美华丽的感受。中间一个三层的台阶,台阶中间立着一个华表,上面也刻了些莫可名状的图形。华表顶端安设着一无柄石镜,斑斑点点,非常古朴,能够看出有些年代了。
那瀑布上不知从哪来,下不知往哪去,摆布也不知有多宽。就是一道匹练般卧在那,吼怒声震天动地。
王一打量了两眼,道:“你不是说重生的幽灵到了阴阳镜处,要赐赉鬼体吗?如何没反应?”
那手不时地抓握一下,好似但愿能抓住甚么东西;那脚不时羊癫疯地抽搐几下,好似证明它还活着;最诡异的要数那脑袋,眼中燃着两团绿幽幽的鬼火,露着一口牙,上面淌着稠黄的河水。时不时地张张嘴,收回一阵惶恐、痛苦、哀思的声音。对死的惶恐,对生的痛苦,对不生不死的哀思。
这时一阵轻风吹来,雾海出现微波,吹散了那上层的薄雾。王一这时才看清,那牌坊上也有三个大字“登天梯”,金子般的色彩,见了让人好不恋慕。牌坊前面雾海中有着一阶一阶白玉做的天梯,模糊中转仙界。
王一变了变色,翻开车帘。好一道瀑布,感慨道:“莫不当年诗仙李太白也来过这处所?不然,如何能写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等形象的诗。”
就在达到极强的刹时,一束光束朝王一射了过来。王一被全部覆盖在这镜光以内。先是一阵清冷,接着渐渐有了重的感受,垂垂幽灵被一种精神般的东西所覆盖。
河水中漂流着无数的骨头,有人的,有仙的,有龙的,有虎的,另有很多王一叫不上名字,千奇百怪的。那骨头也不是平常见到的惨红色,而是大米发霉时的米黄色。
右边与左边两比拟较,却又是截然一副分歧的景色。白蒙蒙的雾气弥散四周,中间一座牌坊,朦昏黄胧,恍忽间看不甚清楚。
吵嘴无常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展开眼道:“走吧,过了这销魂桥就是真正的阳间了。今后仙鬼有别,人鬼殊途。”
谢必安用手指着石镜,道:“阎王,这就是阴阳镜了。”
马车刚立定,内里传来一声断喝:“何方小鬼?到了鬼门关,为何还不速速下车?”
一片荒凉闪现在三鬼面前,不见一根草,满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和细沙。再远处就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山,重峦叠嶂,模糊灼灼,看不清山上有些甚么东西。另有一些处所时不时刮阵龙卷风般的阴风,沙石打着旋儿往上跑。
此河虽说和银河是同一条河,但与王一在鬼域路看到的银河可说完整就是两条河。银河河水清澈;鬼域河河水深黄,像岩浆一样黏稠,咕噜咕噜冒着泡,恶臭扑鼻而来。王一一阵阵恶心反胃。吵嘴无常反而伸开双手,满脸沉醉。
牌坊前面双峰对峙,相距三十来步。路居此中,绝顶一个黑洞般的旋涡,不断地搅动风云。
这声音似哭又笑,似悲又喜,似苦还乐,人间七情六欲都在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