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大的处所,挤这么多人,顾红霞俄然说道:“三儿,小琳顿时就要高考,恰是最严峻的时候,需求一个温馨的环境。再说卖烟这事固然民不告官不究,但把这么多烟放家里也不太合适,要不我明天去跟带领说说,把我们单位堆栈租一间给你,水电齐备,又安然又便利。”
明天还苦口婆心劝本身不要违法乱纪,明天却要本身想方设法换一万外汇券,看着丁爱国那副欲言又止地模样,章程差点爆笑出来。
“保你个头!给叔句准话,按甚么比例换,甚么时候能换完?这盒烟归我了,给你先容这么大一单买卖,就当辛苦费。”丁爱国也忍不住笑了,顺手从木盒里挑了一包万宝路,理直气壮地往口袋里一塞。
这类事可遇不成求,没外轮进港,章程也没辙,可又不肯意让顾阿姨绝望,只好咬牙说道:“外汇券我手头上另有三千,是我大姐春节时留下的,本筹算我二姐高考完以后买台彩电,既然您那边比较急,那就先调用一下。如果不敷我再想体例,不过最快也得下个月。”
有要外汇券买彩电的,有要外汇券买入口奶粉的……另有要外汇券没任何用处,仅仅为了在亲朋老友面前显摆的。并且都是先找丁爱国,把丁爱国搞得不厌其烦。
“妹子,卖烟我都感觉有些惊骇,这捣卖外汇券真没事?”事情闹这么大,天然不能再瞒母亲,固然说了无数遍不会有事,吴秀兰仍然忧心忡忡。跟顾红霞才说了几句,就又扯上了外汇券。
市场一大,供应天然跟不上了。
跟被外汇券搞得焦头烂额的丈夫分歧,顾红霞则乐得心花怒放。
吴秀兰最不肯意占别人便宜了,立马问道:“三儿,不会是你陈叔叔以嘉奖的借口,用心送给你的吧?”
“我不是包管今后不干了嘛。”
百口总动员,开端卸烟,连顾红霞都没闲着。转眼间正屋只剩下一条走道,一箱箱烟堆得几近要碰到房顶。
“别说一包,就算一条一箱侄儿都舍得,本来就应当贡献您嘛。”章程凑到他手腕上看了下时候,接着说道:“我手头上的外汇券恰好够,早晨去我家拿。王政委是您单位带领,按一比一点四换,我少赚点。”
此次烟多,吉普车装不下,陈士康让公司里的卡车直接给章程送到家。近百箱烟堆得老高,恐怕轮度过江时被淋湿,还严严实实盖着一层油布。
吃完晚餐,顾红霞决计要章程送她回家,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问起她最体贴的事:“三儿,外汇券的事办得如何样了,好几个带领等着换呢,这一碗水如果端不平,阿姨此后在单位真没法做人了。”
“是啊,以是嘉奖了我一块腕表。”章程举起胳膊,世人这才发明他手腕上多了一块上海牌腕表。
接下来半个月,章程的捣汇停业一发不成清算,客户还都是公安干警。
顾红霞拍了拍她胳膊,包管道:“大姐,公安局和贸易局那么多人换,多的上万,少的上百,前些天连市委都有人托我家老丁换,你说三儿还能有甚么事?我们南滨还算少的,像都城和沪江那些多数会都已经换疯了,法不责众,就算上面想究查也究查不下去。”
章程老诚恳实地回道:“两万多点。”
“这我就放心了。”
那么多带领和同事等着换,既能赢利又落情面,章程那边外汇券一断,顾红霞这边比谁都急。一放工就直奔章家,一边陪吴秀兰说话,一边等去沙洲进烟的章程返来。
章程夹了一块菜,不无对劲地笑道:“说句不谦善的话,我现在不但是南滨最大的烟贩,还是沙洲烟草公司最大的客户。连陈叔都说如果我是在沙洲卖,他非得给我发张奖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