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谎话说道慷慨激昂的份上,也是有几分动听的。
“老臣……老臣无能,皇上,臣这把老骨头,怕是本路上就不可了,皇上——臣保举一人,定可胜任。”
底下无人说话。
至于启事,只要略微一揣摩,那是心知肚明的事。
秦川重视到了:“郭丘,朕在问你,你看周德维干甚么?莫非你替朕做事,还要看周德维的神采么?”
他们谁都听的出来,秦川必定是要派周德维去,让他阔别都城。
“既然没有人情愿猜,朕就直说了,一共十六道奏折,说的都是城外那些藩王兵马的事。你们都清楚,来京的藩王,现在一个都不在了,只剩下他们的子侄,另有五十七万兵马。这么多的人,一天就能吃掉一座山,不成能久居都城,朝廷也养不起他们。”
但是从周德维一党口中说出来,想都不消想,必然是奸计。
“郭大人,周公的两个儿子在你部下为将,朕给你一个任务,遴选出一人,明日就解缆,护送秦越去锦州,不得有误。”
秦川看了看其他大臣:“如何?你们都这么以为?”
兵部尚书郭丘启奏:“圣上,臣与兵部众官员分歧以为,应当收缴了这些人的兵权,切不成养虎为患。”
秦川掏了掏耳朵:“行了,这是朝堂,不是菜市口,吵甚么?一个个顶戴花翎,都是当朝大臣,不怕被人笑话么?藩王之事,朕已有了主张,把他们遣回原封地便可。”
“臣……”
老头吓得直颤抖:“皇上,老臣年老,昏庸无能,求皇上另请高超!”
二品的提督唾骂一品尚书,的确有欠安妥。
呵!
秦川大手一挥,扫视群臣:“谁想要收缴那些藩王的兵权?站出来,既出大言、必有勇略嘛,谁想去的话,朕现在就下旨,封他为侯!”
“有人建议朕直接去除这些藩王子侄的兵权,将兵权偿还于兵部,奏本上的言辞,也都是诚心至极啊。”
说完了,群臣也听的清清楚楚。
“如何?没人肯去?你们不是说,要万死以报君王的么,朕给了你们机遇,你们却又不想去了?”
秦川都想笑了:“周公不亏是丞相,心忧天下,朕现在就听你的建议,同时给你一项首要任务,派你去收缴他们的兵权,周公觉得如何?”
郭丘是假的,他不好私行做主,私底下,偷偷看了周德维一眼。
“呵呵呵……既然无人敢去,那这个战略就当取消了。传朕的旨意,藩王的兵马全都遣送回封地,都城没有那么多的粮食能够养他们。但是,回封地以后,还要有人去禁止他们争斗,一如众位爱卿所言,他们必然会为了争夺王位而同室操戈。”
方老头也是一品,工部尚书。
周德维后背出了些许汗:“臣……臣何德何能,难当重担啊。”
刘忠平高吼了一句,打断了这个老头的话:“方公之言差矣!收缴兵权?这更会激愤了他们背叛之心。谁都看的出来,这些子侄们不是善茬,他们在昨日陛下危难之际都没有脱手互助,足见有不轨之心,你越是逼迫他们放出兵权,他们越是想反!陛下初登大宝,莫非就要同室操戈么?天下人会如何想?都城又如何能戍守的住!”
郭丘:“臣在。”
他和秦川才是本身人。
“本官做事,堂堂正正,不像你!为老不尊!投机倒把!结党营私!”
秦川一句问话,统统大臣都低下了头,只要刘忠平笑而不语。
“你是宰相,连你都难当重担了,别人另有谁能用?周公啊,满朝当中,就数你最德高望重,你的声望比朕都要高。”
一个白发老臣说道:“皇上,郭大人之言,至情至理。落空了藩王的束缚,这数十万雄师就成了脱缰的野马,难以束缚。藩王的子侄浩繁,若他们有不臣之心,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