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定了定。脸上神情有些茫然，隔了一会儿才道：“要你来做甚么？对了，本宫要你来做甚么……？”
刘贵妃定定地望着她,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奉告我。为甚么会如许？为甚么每一次都会失利，为甚么自从本宫见到了你，便会事事不顺？”
萧问筠见她神情恍忽，心生警意，道：“娘娘做下了那么多错事。被禁冷宫，皇上如何……”
“如何会忘？”她用手掌拍了拍头，头上簪着的汉白玉玉钗子竟是被她这么一弄，跌落到地上，摔成了两半，脆碎的声音听得人牙齿发酸，“如何会忘，我千里迢迢逃进了中原，为保住性命，代替那家蜜斯出嫁，可那里想到，嫁的倒是一名儒夫，他只晓得孝敬父母，纳妾开枝，我们东女国的人，只要我们纳夫侍的，如何能让男人骑在别我们头上……”她望着萧问筠，眼眸里俱是红意，“母皇，你说是不是？”
李景辰见她开口，这才往门外而去。
刘贵妃松开了她，视野却不分开她的脸，只是将她定定地望着，那眼眸在屋内悄悄的灯光晖映之下。收回幽冷的光来：“本宫都已经藏身于冷宫当中了，为何你们还是要赶尽扑灭？”
萧问筠见她神情更是混乱，不由心底增加了几分惊骇，望了望门外，见到李景辰立于外边的高大身影。这才定了定神：“娘娘，你连这都忘了么？”
萧问筠听了她的话，大吃一惊：“你说甚么，甚么母皇？”
萧问筠见她眼眸猖獗，悄悄向后退了一步：“娘娘，您要民女来，到底是为了甚么？”
可刘贵妃却只半仰着头望着那虚空一点，仿佛那边在宝椅金銮，上面端坐着那在上位者：“母皇，您晓得么，儿臣被您逼迫，逃出了东女国，四周流散，受了多少苦？您还派人四周追杀，为了保命，儿臣嫁了一个不喜好的男人，生下了一个孩子，不幸的孩子……他在儿臣生子之时便要纳妾，儿臣终究忍不下去了，那一晚，那一晚……儿臣所悔恨的人全都死了，他们喝了儿臣替他们筹办的粥……这个时候，儿臣才明白，本来在东女国粹的这保命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儿臣的，儿臣将那孩子交给了湘儿带着……可湘儿最后去了那里……？”她拍着本身的头，思路已然混乱，可脸上却暴露了欢乐的神情来，“幸而，儿臣的容颜没有丢，儿臣找了一个与儿臣容颜类似的富户，只略改一改眉毛眼角，就变成了阿谁女子，她进宫选妃，儿臣便代替她进了宫，这一步步地爬上来，儿臣晓得……”她的声音忽地变得锋利，“儿臣的手上脚底下全都是鲜血，母皇，儿臣做得好不好？是不是比您还做得好？您是一个小国的女皇，而儿臣，倒是天朝的贵妃！”
萧问筠点头应了，向刘贵妃道：“娘娘，有甚么事，你便说吧。”
如此说来，她岂不是央艳茹的姐姐？
她想了一想，这东女国的女皇因容颜不改执掌了东女国近四十年，如此说来，倒是极有能够生了春秋相差极大的女儿了？
“这是娘娘自作孽，不成活！”萧问筠语气安静。“娘娘既是用它人的性命换了本身的性命，就应当珍惜，为何反而在冷宫都不断念？”
李景辰冷声道：“我们本来的和谈可不包含这一项。”
萧问筠道：“没事。”
“不……”她眼里利芒一闪，望着萧问筠，“你不懂。这女人的容颜是天底下第一首要之事，如果没有了它，没有人会理你，没有人！”
刘贵妃浅浅一笑，不自发地做了一个娇媚的手势抚了抚鬓边乱发，如果是常日，这姿势定是倒置众生的，可本日看在萧问筠的眼底，却有说不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