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使萧府蒙羞。”这是父亲气得吐血时的话。
萧问筠跪在地上,砭骨的寒意从膝盖处直浸入她的满身,雪地之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远处烈焰燃烧,把雪地染成了红色。
她的面前,是一把横在颈间的利刃,四周围身着黑铠的兵士手里的剑刃血槽之间有血流出,那血渗入空中,将一片乌黑染成了深红。
“为甚么?”她喃喃地问这个这么些夜里问了很多次的题目。
他侧过脸去,仿佛连望萧问筠一眼都污了他的眼:“她本来是极好的,只可惜……”
此起彼伏的刀剑入肉的声声响起,堵住了世人的尖叫和哀吟,风中传来了血腥味,吹进问筠的鼻孔,使她几欲作呕,在那长剑挥起,斩向她的脖颈间时,她在心底默念:“如果让我重来一次,该多好,该多好。”
有侍卫答道:“禀三殿下,没有了,萧氏叛臣全数伏法,余下的仆人奴婢等等,全都已锁拿。”
他手指的温度仿佛还留在她的身上,可转刹时,那洁白如玉的手掌却翻为云,覆为雨,带给她的只要冰冷的寒意。
他为她而亡,至死,身上还泼满了脏水。
萧问筠往廊下望了畴昔,那边跪着的仆人奴婢身上带血,鬓钗混乱。
而她珠胎暗结,更成了荒唐的左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