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哭丧着脸说道“我最不喜好的就是读誊写字了,早晓得让我每天写这个,那还不如把我交给官府了呢。这书里的字我都不熟谙几个,如何写吗。”柳木看着上面的字“啊,这个我熟谙,南城门上就写着这个,这必然是南!南……甚么子……甚么甚么甚么而坐……甚么天而甚么……甚么……啊……这个倒是和紫嫣的嫣字有些像,似……啊,这个我晓得,我在棺材铺里看到过,仿佛念不是死就是丧,其……甚么!”
柳木拿着羊毫,愁眉不展的坐在太师椅上死盯着桌上放着的白纸黑字,香芸说道“还不快点写,这都快过了晌午了,也不怕早晨老爷又要惩罚你。”
柳老爷叹了口气,“都用饭吧。”
至于阿谁‘青出于蓝而胜于黑’,如果常日里柳老爷闻声柳木说错,必然会改正并教诲她两句,可现在也没这表情了。
柳木说道“爹,官府那边办理的如何样了?”
柳木赶紧说道“不可!这本来就是我们四个想借着此事经验周大海,如果这个时候把任务都推给曹民,那岂不是不仁不义了。爹,我晓得这件事我做的过分了一些,如果官府必然要究查任务,我认打认罚,杀人不过甚点地,大不了陪条命罢了。莫非做都做了,还不敢承担吗。”
柳木笑了笑,香芸又说“这才只是让你禁足,你就这般耐不住孤单,如果让你像个大师闺秀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买,说话细声细语,行不生风,笑不漏齿,那才真是不如要了你的命呢。”
柳老爷说道“周家的人死咬着不放,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停歇。不过你如果能跟官府说此事是阿谁叫曹民的墨客要你们做的,倒是能够减免罪恶,只要陪些银两便能够结案了。至于下大狱还是受科罚,那就都是曹民的事了。”
二夫人说道“木儿动手也够狠的了,我传闻那周家的公子现在每日躺在家中,连解手都得要人服侍。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暮年你爹在北方碰到匪贼的时候也没有你这么狠呀。”
周家本来是不肯罢休的,柳家和张家许家为了摆平此事都出了很多银子,官府为了能多收些银子也迟迟不肯结案,一面安抚周家,一面对别的几家给出含含混糊的态度。最后还是夏巡抚动用了都城那边的干系,又费了好大的周章才摆平了此事。
柳木叹了口气,小声嘟囔着“好端端的办甚么男人呢。如果女儿家不就不消读书识字了。你看柳叶每天过的多轻松,欢畅的时候就拿着针线绣上几针,表情不好了就托着下巴发会儿呆,那才叫落拓呢。”
柳木没好气的说道“我暮年听闻我爹在北方只带着几个铺子里的伴计就将一群匪贼经验个半死,我是我爹的嫡出宗子,天然要担当我爹的血性了。这叫‘青取之于蓝而胜于黑’!”言语中还减轻了‘嫡出宗子’四个字。
柳叶担忧的说道“娘,如果买不通官府,那大哥会如何样?”
香芸忙说“你又胡说了。现在这别院里可不但是我们两个了,说话也不知谨慎一点。”
世人吃完早餐,柳老爷将柳木和俞婉然留在了房中,叫其别人先走了。
柳叶听二夫人这么说,早就吓得脸都白了,“打了一个耳光就挨了六十个板子,大哥把人打成那副模样,岂不是一百六十大板也不止了!大哥,如果你被官府的人抓走了可如何办!要不我们还是先到别处躲一躲吧。”
俞婉然恭敬的说道“多谢爹,婉然恰是此意。”
早餐,柳木挺直了身子坐在桌前,恐怕一个姿式不对在扯开背后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