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傲岸的心气、酷烈的手腕,怎会动用到如此告急的求救?
“给我破开啊!”
话音未落,却见夜色苍穹之上,有一道幽蓝狂烈的光芒自东南边高山闪现,直冲天涯,半个天都城都被映得亮如白天。
跟着她的一颦一笑,南珠的流苏擦着她的脸颊长长垂下,晶莹灿烂,映得容光更盛,和着那一头乌云堆雪的长发,的确是咄咄逼人的风韵。
就在此时,夜空中响起清脆的铃铛声,抬眼望去,一尾明丽华贵的凤凰长翎,从天上飘然落下,上系一张信笺。
丹离就这么走到他身前,理也不睬羽织,俄然伸脱手,紧紧地环绕住他。
他一时接受不住,都变结巴了。
他穿戴一件银纱官服,皂靴轻踏之下毫无声气,却让丹离的瞳孔微微收缩。万千宫阙的繁华,檀板阵阵的余唱,在此人出声以后,顿时变得恍惚了。
薛汶大声咳嗽,左相也打翻了酒杯,而最震惊的,倒是连手也不知该往那里放的昭元帝。
“除了我以外,也没有人能替你取动手上的金环。”夜风轻送中,薛汶淡然说道
昭元帝震惊以后便是狂喜,抱住丹离,反复问道:“你真的有孕了?”
她不顾麻将的叫声,独自皱起眉头道:“提及这位羽织圣女,倒是让我想起她们家那位深藏不露的明斋主。她先前吃了闷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不晓得又要搞出甚么诡计?”
话虽狠,她的眼中仍能看到焦心。
丹离的唇边绽出一道对劲而邪气地笑,看定了他,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傻阿聿,我是骗你来着。”
丹离悚然一惊:这是苏幕的求救信号――引燃本命系纸所成的鬼灵之焰。
远处有人声惊叫,明显已经发觉这里的非常,丹离心急如焚,却仍冲不开这监禁之器。
她话音未落,却听殿外有人清脆笑道:“甚么成全?这是要成全谁和谁啊!”
伸脱手腕,她运转术法之力,玄金两道光气逆冲之下,手腕的金环顿时嗡嗡连声,裂缝满布,却恰好不到最后一步,难以突破桎梏。
与羽织的清丽缥缈分歧,丹离的眉梢眼角都带着肆意的清狂,那般自傲霸气的笑容,好像盛放的牡丹,两相对比之下,连羽织的美都显得薄弱退色了。
这是在场三个男民气中冷静的共鸣。
只听珠帘叮当作响,那一袭紫衣宫装在宫女簇拥下缓缓走出去,“我来迟了一些,倒是错过了甚么好戏?”
她拆开一看,神采顿时一变,面上怒意更加凛冽。
丹离笑而不答,只是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向一旁惊诧的羽织抛了个挑衅对劲的眼神。
“你这是做甚么?”遭到俄然攻击的昭元帝,一时不知该说甚么好。
喵喵喵喵――
“你,你竟然跟这个正道妖女……”
这一句,顿时把在场世人都给吓呆了。
“哼,你没听过那首诗吗?朝临明镜台,妆罢暂盘桓。令媛始一笑,一诏讵能来?你一喊我就来,那多掉价啊!”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激烈的自负心,让她再也不能接受这类惊人成果,哽咽垂泪以后,她逃也似的飞遁而去。
她袖中蓍草微动,指尖轻掐之下,面色更加冷然。东南边,大凶之兆,血光冲天的崩殂之象!
剩下三人堕入了可骇的寂静,其他两人有默契地咳嗽两声,仓促拜别,谁也不敢去看那位“傻阿聿”的神采。
“你如何来了?”昭元帝起家,表示宫人给她设席,“不是说没空吗。”
“老董去找小梅、小姬,他们的行迹竟然被清韵斋得知,小苏怕我担忧,自行去救人,成果现在也陷在阵中,咬牙苦撑。这事我不能不管!”她决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