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赶尸人的嘴里,是忌讳说尸身的,我们称尸身为“喜神”,运送尸身的过程,我们称为“迎喜神”,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迎喜神了。
我伸手夹出两张黄纸,闲逛两下,黄纸燃烧起来。
走到二楼的楼道口,劈面一股阴风吹来,阴寒刻骨。
我们沿着走廊,一步步走到绝顶,走廊绝顶的那间寝室,就是童瞳的灭亡现场。
我翻开背包,从包里摸出两根白蜡烛,扑灭以后交到老黄和许旺鑫的手里,叮咛他们庇护好烛火不能燃烧。
“这不是雾,是煞气!这里的煞气相称浓烈,跟在我前面,不要到处乱跑!”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取出黄纸,缓慢念出一串咒语,扬手扔出黄纸,大喊一声:“破!”
尸身前面一向跟着老黄和许旺鑫,两人手捧蜡烛,在前面保驾护航。
我暗自光荣没有失手,敏捷爬起来,从腰间摘下引尸铃,叮叮铛铛摇摆一阵,朗声念叨:“阴人上路,阳人躲避!起!”
我找来一根凳子,爬上去,蘸了点鸡血,在尸身的眉心中心点了一下,然后取出一把剪刀,说了句“获咎”,用剪刀剪断白绫,生硬的尸身咚一声滑落在地上。
漫天飞舞的黄纸一下子燃烧起来,逼退身前的玄色煞气。
我搓了搓手,这是第一次切身上阵,查验我这几天的学习效果。早上的时候我倒是胜利节制了稻草人,但我还没有把持过真正的尸身,内心多少有些严峻,恐怕出了甚么茬子,不能胜利迎喜神,这个脸可就丢大了!
我伸手推开棺材盖,就听扑通一声,死尸跳进棺材内里,直挺挺躺在棺椁底层,一动也不动了。
做完这统统,我回到喜神身边,筹办“点天灯”。
楼道里一片乌黑,给人的感受很不舒畅。
但是,持续往前走了没有几步,本来撤退的玄色煞气又卷土重来,如潮流般从四周八方涌上,再次将我们吞噬此中。
不过年纪不首要,首要的是属相,那人是新来的抬棺匠,姓许,名旺鑫。老黄说是朋友的朋友先容来的,很刻苦,干活也很当真。
我连连摆手,现在还不是对劲的时候,毕竟另有一具尸身等着我运送。
“一旦你们发明烛火不稳定的时候,能够咬破食指尖,滴入一点鲜血,烛火便不会燃烧!”我对磊子和大牛说,两人点点头,神情非常严峻。
我收回降落的声音,伸手按压在尸身的眉间中心,那簇小小的火苗一下子没入尸身的眉心,引燃“天灯”。在阿谁刹时,我仿佛瞥见死尸的瞳孔里燃起两簇火焰,一闪即逝。
过了一会儿,老黄带着一个抬棺匠走进屋子。
固然身处暗中,但我仿佛能够瞥见,大量的煞气就像浓烟一眼,自寝室里滚滚冒出。
环眼四顾,全部二楼就像是陷入迷雾的包裹,到处都是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就连上楼的楼道都看不见了,仿佛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暗中天下内里,耳畔还能闻声阴风残虐的声音。
我蹲在死尸身边,咬破右手食指,同时摸出一张黄纸,蘸着指尖的鲜血在黄纸上敏捷画出一个定尸符,然后夹在指缝中间,神情庄严的念起咒语,其他抬棺匠站在四周,一脸敬慕的看着我。
伴随这一声“起”,本来生硬的死尸,竟然直挺挺坐了起来。
我指导死尸跨过香炉,低头看了一眼,香炉里的三炷香并没有断裂。
我打量了一眼许旺鑫,瘦瘦高高的,长得也不出众,属于那种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角色。
然后一个属牛的抬棺匠也走了出来,这个抬棺匠我熟谙,之前就跟着老黄来过,也不晓得他真名,只晓得大师都叫他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