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得此艳遇,船上的少女却常常一脸愠色,衣袂一摆,低头返回舱中。被拒的少年男人面上无光,引得四周一阵笑声。
出乎料想以外,那卖胭脂的竟然是一个边幅甚是清奇的青年男人,一身蓝袍,面上的神情甚是安好疏朗,乍一看很有几分风神超迈之姿,飘飘不似凡尘俗客。
白承之抱着她回无水别庄,她双臂缠在他脖颈上,迷含混糊瞪着他的双眸道:“承之哥哥,你如何变成四条眉毛、四只眼睛、两个鼻子、两张嘴巴……”
白承之嘲笑道:“白某诚恳相询,没想到中间会这般言不由衷!既然中间只是想在这里卖胭脂,我们便不打搅了。”语毕便携着珠儿拜别,珠儿瞧他神采不好,也不再提买胭脂之事。
白承之眼眸抬了抬,半晌缓缓道:“实在这‘胭脂无水’四个字,本来指的乃是一小我。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一名出了名的美人,名叫秋无水,她有一手成名绝技,叫琴中剑,除此以外,另有一手调制胭脂的本领。传闻她所调的胭脂只送给痴情的女子,令她们凭此以增色彩,从而获得情郎的亲睐,渐渐的江湖上便有人叫她‘胭脂琴娘’。这是个极美的称呼,她也尝以此为荣。厥后,她本身也爱上了一个风采翩翩的美少年,新婚之日,她将调配出的最美的胭脂涂在面上,她的情郎公然被她完整征服。两人结婚一年多,她的面貌越来越美,夫婿待她也万般的好。可俄然有一天,夫婿还是向她告别,说本身少而孤苦,蒙人哺育才有本日,现在仇人欲成大事,要他前去互助,非是本身贪慕名利,但为报大恩,只得重交谊而轻分袂,说完便拂袖拜别,任她苦苦要求也置之不睬。那一刻她俄然明白,本来就算本身的面貌再美,也没法平生一世留住男人的心!人间男人皆爱美色,却又对美人始乱终弃,究竟是美色无用,还是男人无情?”
白承之浅笑,“喜好的话我这就去给你买一盒返来——”说着欲解缆,却被珠儿抓停止段,轻声道:“我好饿,可不成以先吃东西,一会儿再去!”
一场骤雨初歇,举目望去,连绵数十里的西湖青碧妖娆,远处的碧瓦飞甍,石桥孤舟皆隐没在尚未散尽的水烟当中,似真似幻。
珠儿自小长在北国,这些水中游戏天然也都熟谙,接过酒杯,顿时闻到一股清冽香气,竟然真的是酒!
四下无人,白承之这时才柔声道:“方才没有买胭脂给你,你生我气么?”
两碟食品,一壶清茶,珠儿吃的津津有味,末端还将莲子糖捡几颗装在荷包里,才起家去买胭脂。
珠儿自来喜山川佳音,一双美眸悠悠流转,点点头。
讲到这里俄然停了下来,水烟渐散,冷风微熏,眺望着湖边绿柳荫后一处白墙青瓦的庄园,不知不觉,端倪之间已感染上些许凄惘神采。
不太短短一个多时候,珠儿已喝的酩酊酣醉,各家游女约好下次玩耍的时候,也都垂垂散去。
却见蓝袍青年浅笑道:“女人可喜好这胭脂?”
珠儿眨眨眼睛,凝着他幽幽道:“承之哥哥,你和珠儿一样,自幼在皇宫里长大,如何会对这段江湖传说晓得的如此清楚?”
白承之最怕珠儿这般娇滴滴的求他,就算情知不当,也没法再禁止,任珠儿笑嘻嘻地将酒喝下去,而后好一阵愁眉苦脸。
陡见上天无路,上天无门,那少女一咬牙,伸手去攀近在天涯的亭阁屋顶。不想那琉璃瓦竟非常的湿滑,一失手,整小我便从假山上跌下来,后脑着地,重重的磕在一块石头上,且恰好摔在珠儿面前——血自她的脑后喷流而出,她双眼瞪着天空,痛苦扭曲的神采就如许赤裸裸地展现在珠儿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