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一条楼船,白承之不欲旁人打搅,便付了十倍房钱给船家,坐在船头,听得“呼啦啦”的打桨声,船已朝湖心划去。
“翡翠莲蓉糕、鲜笋竹丝鸡、莲子糖!都是西湖边的特产,来尝尝……”
早听闻人间有奇事,却不想本来一盒小小的胭脂背后也会有一段这般唯美苦楚的故事,只不过那胭脂琴娘本性公然极度了些,听起来不觉有些冷飕飕的。
前后无路,只得回身攀上近侧的假山石,追逐之人顿时跟着爬上去,一伸手,将那少女的绣鞋抓了下来。
白承之点头,“厥后她的夫婿战死疆场,天然回不去了。就算是归去,也已见不到当初的她——那胭脂琴娘本来便是个心性极其极度的女子,她愤恨情郎拜别,当晚便用利刃自毁了容颜,将本身变的极其丑恶可怖。乃至厥后,有妙龄少女慕名前来求取胭脂,她便道:‘天下男儿皆是无情之辈,你要美色何用?’语毕即用琴中剑将其面貌毁去。以后半年以内,遭其毁去面貌的女子已有二十余名之多,昔日无数江湖少年梦中的绝色才子就如许变成了一小我人讨厌的毒手无盐。但或许曾经风华绝代的才子在男民气里老是有必然位置的,不管她厥后变成甚么模样,人们能够想起来的永久是她最美时候的模样,以是即使没有人再唤她‘胭脂琴娘’,却也无人忍心将她当作罗刹妖女,干脆便直呼其名,唤她‘胭脂无水’。”
讲到这里俄然停了下来,水烟渐散,冷风微熏,眺望着湖边绿柳荫后一处白墙青瓦的庄园,不知不觉,端倪之间已感染上些许凄惘神采。
白承之当下安设好珠儿,飞身上前去挽救那少年。
不太短短一个多时候,珠儿已喝的酩酊酣醉,各家游女约好下次玩耍的时候,也都垂垂散去。
白承之瞧了一眼,心下大奇,那摊子中间飘着一个布牌,上书“胭脂无水”四个朱红大字。
珠儿抬眉,摇了点头,“我只是感觉奇特,阿谁胭脂琴娘秋无水是何人,为何那位蓝衣相公说不认得,你便鉴定他言不由衷?”
蓝袍青年面色微变,笑道:“恕楚某痴顽,不知公子所言‘胭脂琴娘’乃是何人!”
走了十余丈,已近清涟阁,白承之俄然转过甚来笑道:“这颍州西湖虽不比杭州西湖闻名天下,景色却也好,珠儿,你想不想去游湖?”
珠儿眨眨眼睛,凝着他幽幽道:“承之哥哥,你和珠儿一样,自幼在皇宫里长大,如何会对这段江湖传说晓得的如此清楚?”
珠儿微微一怔,俄然答不上话来,白承之俊眉一挑,问道:“就教先生,‘胭脂无水’四字是何意?”
却见蓝袍青年浅笑道:“女人可喜好这胭脂?”
蓝袍青年淡淡道:“胭脂者名无水,楚某所卖乃是无水胭脂!”
白承之瞧那少年男人并无甚本领,被追逐上后只一味蛮打,大喊着让那少女快跑。那少女泪眼盈盈,回身飞奔拜别,少年顿时被踢翻在地,一群人对着他一阵猛打。
白承之一怔,低头对上她一双秋水般的明眸,缓缓道:“胭脂琴娘即使愤恨情郎,却还为他产下一子,并且随其父,姓白!颍州西湖边上有一座‘无水别庄’,便是我幼时故居。”
妖童媛女,荡舟心许,艗首徐回,兼传羽杯。
白承之抱着她回无水别庄,她双臂缠在他脖颈上,迷含混糊瞪着他的双眸道:“承之哥哥,你如何变成四条眉毛、四只眼睛、两个鼻子、两张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