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子二人一起北返,才知本来的江北十六郡已被萧城璧光复了一半,幸亏两边皆已伤了元气,都不想再动兵器,以是一起上倒还安稳。
谢石拍拍头,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侯爷的军粮和冬衣真是筹办的即充沛又丰厚啊!不过皇上说了,川蜀雄师亦是远道而来,怕他们的筹办不充分,就叮咛末将将那些军粮和冬衣运了一些送去,剩下的散到各州郡,分发给百姓了,好让他们经了烽火今后还能安稳过冬。不过皇上念及侯爷年老,若无冬衣,只怕身材接受不住,叮咛末将筹办了一件狐毛大氅送给侯爷御寒!”
言罢又叮咛部属将大氅拿上来,奉于洛阳侯驾前。
洛阳侯父子暗觉不妙,洛子云怒道:“方将军呢?”
洛子云大惑不解,问道:“父亲,你在说甚么?”
洛阳侯面色涨紫,冷冷道:“多感谢将军!”
身后谢石朗声道:“侯爷慢走,恕不远送!”
珠儿啊珠儿,你怎忍心任我一人流落天涯,带着对你的思念和无尽的痛苦,就这么一向活着……
梦里他恍似还是幼年时的模样,与老婆新婚未久,当时老婆已怀胎四月,很有些嗜睡,彼时红日已高,却还在寝帐当中沉酣未醒。
他看着好笑,便提笔在纸上写了一阕小词,老婆醒来后看到满面羞怯,握着拳头在他胸口打了几下,他抓住她的手,抱着她坐在窗前看新开的梅花。
二婢又对视了一眼,紫翘面露难色低声道:“是前两日李公公说的,皇上已经两月未曾断过药了,身材总不见好,入冬以来,恍似又更严峻些,眼下李太医都已束手无策!娘娘,皇上的病情仿佛……仿佛……”
冬气越来越浓,冷宫当中天然更是凄寒。
洛瑾萱坐着缝制冬衣,紫翘和莲芯只能将炭火烧旺,以免她受寒。
洛子云怒瞪方回一眼,又问谢石道:“那我们之前囤积在此的军粮和冬衣呢?”
白承之沉默点头,待萧景明拜别后,便解了孤舟,令它随水漂流。
洛阳侯抬眸睨了他一眼,道:“这么多年,你我父子于洛阳早想起兵,却一向欠一个借口。厥后你mm被贬冷宫,我们终究有了借口,可自从我父子二人打着救你mm的灯号挥师南下开端,就已经落入他的打算当中,这点你可想的明白?”
“十月小春梅蕊绽,红炉画阁新装遍。锦帐美人贪睡暖。羞起晚,玉壶一夜冰澌满。楼上四垂帘不卷,天寒山色偏宜远。风急雁行吹字断。红日短,江天雪意云狼籍。”
他抬头看着那一轮明月,半晌好似从月影中瞧见了珠儿,她笑的那么和顺那么美,可只转眼便已消逝不见,回神时泪已恍惚。
珠儿公主短命,太子又被贬去了平江,二婢知她心下痛苦,可她整天不言不语,只是坐着缝制冬衣,缝了一件又一件,无休无止,实在也不是体例!
这日午后,天空飘着小雪,皇宫当中俄然响起了钟声,接连不竭。
渡了江便到滁州境内,这江北十六郡原已落入他手,不想返回之时,开门前来驱逐的竟然是之前的守将谢石。
小五听了内心难过,不由问道:“皇上,小五内心实在不明白,你既然甘愿舍弃江山也要皇后娘娘安然无事,现在为何还要将太子殿下废贬平江,惹得娘娘悲伤,不再理睬你?”
“不是无情,是无可何如!”萧景明感喟一声,“你呢,分开建康今后,江湖路远,孤身一人,怎能教人放心的下?”
洛子云惶恐,问道:“听父亲此话,我父子另有翻身的机遇?”
说罢叮咛守将让开,敞开的大门任由洛阳侯雄师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