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尚羁留在人间的灵魂是否能听到她的哭声?
和王将玉牒翻过来,只见上面用朱砂写着三个红字,“风灵儿――”不由失声道:“是她么,当年害死我姑姑的灵妃风氏之女?”
洛槿萱一身素衣守在灵堂,到了半夜,本来寥寂无声的菩提院落里俄然响起一阵清泠的琴音。
再展开眼时,已不见了他的踪迹。
醒时傍晚夜雨,芭蕉不展丁香结,颇感一丝沁冷与苦楚,遂下床去寻江越。
国土琴和水含珠近在面前,她却不敢上前去碰触,掩面回身回宫。
暮年的她还是这么美,文静的好似一幅画。
“爹爹――”楚岳涵又难堪又焦急,却无可何如,看向江越,只见他面上黯然之色一闪即逝,含笑安抚,“庇护殿下和公主,任务严峻,千万谨慎!”
楚玄凝眉睨了和王一眼,又道:“和王殿下可觉得先帝之替,保护这张江山琴,若太后娘娘想要将珠儿公主的灵魂一并救回,怕还需从皇族当中遴选一名公主保护水含珠才好!”
白颍川乃白承之之子,此番接珠儿灵魂返来,由他随行天然再合适不过。
“你要庇护的不止是月柔,”楚玄睨了她一眼沉声道,“另有和王殿下,从现在起,若殿下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
为了讳饰失态,遂跑去拉住月柔的手道:“你们两个尽管并肩作战,我庇护月柔就好!”
水含珠荧荧闪动,白颍川低眉,发觉手中的含光宝剑在鞘中一阵震惊。
江越惊奇,回身在她面前蹲下,“如何不走了?”
正待上前,忽听江越道:“师父是说涵儿的娘亲一向都活着?”
因昨晚彻夜未眠,到家以后,沐浴过便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抬手抚着她的脸颊,半晌悠悠道:“棠儿,我自去了,你莫要悲伤,这一世负你很多,我等你来世再聚!”
提起爱女,洛瑾萱心间一窒,急道:“以楚大人之言,皇族中的公主哪一个能为珠儿之替?”
双额相触,洛瑾萱闭目点头,泪珠倾落。
洛瑾萱满脸痛苦之色,感喟一声缓缓道:“当年灵妃身后,她的师兄紫阳真人带着那女孩儿逃出皇宫,从而后销声匿迹。直到十七年前,你三皇叔送了一封信于我,说在川蜀之地碰到了当年的阿谁女孩,她仿佛已修炼了一身邪术,要我多加谨慎。厥后过了没多久,你三皇叔就失落了,至今消息全无。”
洛瑾萱感喟一声,抬手将一片玉牒递给和王,“你要的答案,在这上面!”
“倘如果鄢陵遭窃,早已朝野震惊,皇城当中怎还会如此风平浪静?”楚玄浓眉一轩,沉声道:“敢问太后娘娘,昨晚梦中可有看到珠儿公主?”
“好饿,走不动了!”楚岳涵扁着嘴,满脸委曲。
稍时,只见和王步到花树下,缓缓道:“皇祖母,孙儿此去,定然会保皇爷爷龙魂不散,你不要太难过,在建康等着我们的动静就是了!”
他背着她,走的不快,却很安稳。
若非如此,在这皇宫大内,谁又能无声无息将江山琴和水含珠送到蕊珠宫里来?
不经意间,和王目光超出宫墙,喃喃道:“从这个方向看,蕊珠宫与玉螺宫隔的仿佛不是很远!”转头看向楚岳涵,“你说昨早晨潜入玉螺宫那几小我是否就是给皇祖母送信之人?”
修真术法,和王一窍不通,喃喃道:“究竟是甚么人如此用心叵测,害我皇爷爷和我皇姑姑?”
“是真灵结界!”楚岳涵暗吃一惊,拉住和王手臂,表示他不要再上前去。
梦里是二十年前,他的棺木在鸡鸣寺逗留的最后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