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颍川正自迷惑,黑衣少年解下披风将楚岳涵裹好,抱着她从车里出来,还是不向他们瞧上一眼,卷着漫天烟雨独自飘但是去。
黑衣少年回身,腰畔顿时绽出三尺寒光。
转头,只见一道黑影自面前飞掠而过,堪堪落在了马车上,披风一扬隔断了重重烟雨。
白颍川斜睨他,冷冷道:“倘若涵儿是公主,推己及人,你还会说这番话吗?有父亲和珠儿公主的前车之鉴,从小到大,我日日看着,实在不想把他的痛苦再明白一遍。”
白颍川凝眉道:“大丈夫头断血流不言悔,管他甚么刀山火海!”霍然伸脱手掌与他一击,双手紧握在一起。
白颍川一怔,二十余名兵士拔刀而来,来不及上车去救那少女已与兵士缠斗开来。
四下哗然,白颍川不觉倒吸了口气,转念见眼下战事稍平,遂对江越喊道:“快走!”
人间竟会有此等男人,边幅如此清奇!
江越如梦初醒,挥剑挡开骁骑都尉,飞身飘但是去。
便有一对人马翻上马背,追着那业已飘远的黑衣少年而去。
电闪雷鸣,两人沉默对望,江越的神采也在电光亮灭间变幻万千。
白颍川眼眸大睁,直直地盯着从建康城里飞赴而来的人马,惊声道:“是洛桓,他来的这么快!”
耳后一阵刀声,他微侧身,长刀自肩头穿过横在面前,被他一只手扣住,反往前拉,“呲”一声堵截了车门上悬着的布帘。
白颍川大吃一惊,贰心知刺杀亲王乃是连累九族的重罪,倘若不救,楚岳涵必死无疑!
好久,面上泛出一丝苦笑,“一个‘情’字究竟害苦了多少人——”朗声道:“也罢!既然如此,从而后我们四人就一起逃亡天涯!”说罢伸脱手掌,眼神凌厉,“再往前走一步,便是刀山火海,现在悔怨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