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齐王兵败暴毙,南城随之落于洛阳侯之手。
李毅顿时面色大变,齐王年老,其子庸碌,难以成事,本身乃是其所收之义子,倘若洛阳终为齐王所夺,那么不久以后齐王过世,本身以义子之身份称霸洛阳,也并非无能够之事。
萧城璧笑道:“说得好!想来将军是个明白人,那么剩下的话我也不必再多费唇舌。只想再送将军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天然也莫非王臣,乃至包含将军你,若想保全本身,做谁的义子都不若做建康皇上的臣子更加安妥。”
洛阳侯见了齐王印不觉悚然动容,可听了此话面色又是大变,惊怒而起,一双虎目直勾勾盯着萧城璧,恍似要将他撕碎,吞入腹中。一旁的小五看的头皮发麻,转头瞧了瞧自家公子,却见他毫无惧色,与洛阳侯堪堪对望。
李毅只觉面前一亮,那人已到了他面前,竟是个风韵清雅气势逼人的少年公子,只是面熟的很,本身并不认得,因而迷惑道:“你是……”
座上洛阳侯俄然纵声大笑,笑了好久才停下,目光如炬射向萧城璧,“贤侄,喝了这碗酒,你与我萱儿的佳耦之名便已定下,不知这个答复你是否对劲?”
萧城璧顺手揭下小五手中所捧礼品上的红布,内里暴露的鲜明恰是齐王印玺,转头对洛阳侯道:“倘若以此为聘礼,不知侯爷可否答允小侄求娶洛家明珠?”
洛阳侯招手令她上前来,“今晚这席上有位高朋,萱儿去敬他一杯可好?”
当年曹子建洛水遇仙,惊为天人,大抵亦如是!
素弦轻拨,琴声似梦,舞姬纤腰轻折,舞袖一扬,摇风摆柳般徐行散开,显出中间阿谁一身明黄宫装,腰际挽着绦带长绫,身材小巧,广袖轻拂,半掩着桃花玉面的绝美少女,眼波合着乐调悠悠流转,与座上佳客对了一眼,又娇羞的别过甚去。
萧城璧携小五款步而入,对玉座上一身紫蟒袍的长须贵爵遥遥一揖,“拜见侯爷!”
西城将军府内。
一曲舞罢,洛瑾萱敛衽见礼,娇声唤道:“爹爹――”
一段清吟后,玉笛声蓦地间由商调转羽调,美人的舞袖霍然飞扬而起,曳着腰间的广带依依摇举,如同一支盈盈出水的芰荷普通经风而摇,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萧城璧闪身上前,沉声道:“李将军,识时务者,方为豪杰――”
洛瑾萱情知父亲所指是何人,即使娇羞满面,也只是听话地点头,将一只玉碗盛满美酒,奉至萧城璧面前,“少将军,请饮!”
那人一袭素锦白衣在门外一闪,朗声道:“李将军,何故如此仓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