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点点头,叮嘱众师弟看顾好三人,仓猝向后山赶去。张三丰闭关静修的小院在后山竹林深处,修篁森森,绿荫各处,除了偶闻鸟语以外,竟是半点声气也无。宋远桥到了近前,奉侍张三丰的道童说真人尚未开关。宋远桥平复心境,回想师父叮嘱在环境告急时如何从入定唤醒的伎俩,依法施为。
俞岱岩的院中∮↖,,的确没出性命,但是方才环境也是非常危急。俞岱岩听出了殷素素的声音,十年的痛恨霎那间涌上心头。当年的俞岱岩英风侠骨,气质彪悍,武当七侠素有侠名,谈起武当三侠谁不竖起大拇指说声好。可十年前路遇屠龙刀,见其害死无数性命,乃是不祥之物,本想带回武当由师尊张三丰发落,却不想在江上遭受天鹰教殷野王和殷素素暗害,身中剧毒。以刀换解药,殷野王二人却言而无信,所幸二人不想与武当派结仇过深,还是找龙门镖局护送回武当,只是解毒时已是晚了,俞岱岩衰弱至极,导致在武当山下被人打断手足筋骨,成了废人。
心中的冲突,悲忿,忸捏,不由狂喊一声,横剑自刎,却听“笃”的一声,长剑插入屋内房柱,剑身不住颤抖。张翠山手掌发麻已无知觉,倒是中间张松溪眼疾手快,见张翠山狂喊举剑就知不对,抢将上来,一掌将长剑拍飞。
“弟妹是…………”
“好!好!好!”连道三声好,可见张三丰表情之好。
“有了媳妇了,好小子!另有个孩儿,更好更好!”此时的张三丰不像是武林宗师泰山北斗,而是一个听得后辈立室立业的白叟家,欣喜的很。
“师父,五弟此时正在三弟住处,事情很有盘曲,还是边走边说。”
张三丰点点头,向宋远桥问道:“远桥,众弟子中可有成器者?”
莫声谷出言问道:“师父,那‘真武七截阵’?”倒是旧事了然,再让殷素素跟俞岱岩学习倒是不好,毕竟心中另有些疙瘩。而武当七侠一体,此战立名岂能少了三侠!
“使不得,快起来,快起来!”俞岱岩赶快劝道,世人也是连声劝说,又因男女有别不好扶她,只都雅向张翠山,哪知他也不去劝止自家老婆,竟和老婆普通拜下。
一起走,一起说,到得俞岱岩院子门口,张三丰脸上的笑容已是隐去,双眉微皱。这时听得屋内有说话声,张三丰师徒皆是功力深厚,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倒是俞岱岩说道:“五弟,你如何如此想不开!你若死了有何用!我能重新站起来吗?除了让亲人悲伤欲绝有何用!五弟,快起来!”屋内俞岱岩看着跪着的两人,郎才女貌仿佛宛似瑶台双壁,心想:五弟与我亲若骨肉,我等七人本是一体,不成缺一。这痛苦我即忍了十年,再多些年也是平常,当年也是本身技不如人才落得如此。数人皆苦不如我一人独苦,也罢也罢!
…………
哎呀呀!真是心中无事一身轻啊!刘柯在院中练着拳法,感受仿佛本身的拳法进步了,内力运转也更畅达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动机通达”!哈哈哈!
张翠山听得这些,晓得本身一死痛快的是本身,亲朋老友倒是备受煎熬,真是活着享福!死又死不得!但是心中的气愤,哀思如何消去?不由失声痛哭,见得世人将床铺搭好,将俞岱岩抬上去,一步上前,跪在床头,以额贴地,长跪不起。殷素素见得,赶紧上前并肩跪下。世人拉张翠山不起,殷素素是女眷不好脱手,顿时不知如何办才好。
目睹张翠山意志低沉,神采麻痹,知他还存了以死赔罪的心机,不由喝问:“五弟,你觉得一死能够处理统统事情吗?你死以后,置三哥于何地!弟妹如何存身!无忌谁来照顾!莫非要让师尊白发人送黑发人!?”说话间肝火勃发,不由运上了真气,声震屋瓦,一时候震住了张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