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钗头摸索的拧了拧,公然钗头松动了。
“那女孩儿呢?”赵戈蓦地问道。
白玉茗咬咬牙,纵身扑向赵戈,“跟你走就跟你走。师父说过啦,如果有男人要带我走,让我挑一个最都雅的。就是你了!”
但看她的容颜,清楚只是不更事的少女,且过于纯真,傻傻的,憨憨的。这会儿困得东倒西歪,愈显得胸无城府,惹人垂怜。
莫染霜忙回道:“睡下了。”
太惊险了,今晚真是太惊险了。比拟较起今晚,畴前她和白玉格那些“历险”只能说是小打小闹,就是哄孩子玩的。
深思半晌,沈氏低声叮咛,“把那两个丫头蒙着头脸带上车。对外只说七女人生了要过人的病,故此除了贴身奉侍的丫头和大夫以外,谁也不准见。那两个丫头你也看好了,不准和任何人见面、说话,不准暴露一点风声。”
紧接着又有人来报,“三公子又来了,这回是陆千户陪着的。”
常嬷嬷会心,忙下车办事去了。
小白兔早不知跑哪儿了。
赵戈从没见过如许的小女人,很有些哭笑不得。
阿弃打盹没了,瞪着眼睛叫道:“不准翻开!是我的钗,你不准翻开!”
赵戈眸光一冷,拂开阿弃抓着他衣衿的小手,蜡烛也还给了她,“他带了多少人?奉谁的命来的?”一边问着话,一边快步向寺里走。
赵戈浑身怠倦,伸手揉着眉心。莫染霜在向他报着搜索的成果,“……是间粗陋的小屋,阿弃很不幸,只要一张床、一口锅,就连蜡烛都只剩一枝了,用得很节流。我去了以后她便问过我,把仅剩的半截蜡烛吹熄了……”
沈氏感喟,“找天然是要找的。却千万不敢张扬,晓得么?这事张扬出去,小七就完了。”
“是啊,钗身中到底藏着甚么?” 雍王府其他的人也精力一振,目光选集合在那不起眼的、镀银的发钗上。
数十把火把的映照之下,她手里那蜡烛的亮光底子微不敷道。
白玉莹含泪点头。
赵戈蓦地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
明因寺才出了事,沈氏本身是不肯走出来一步的。
白玉莹大惊,“娘,那快命人找她啊。她一个小女人家,如果被拐走了,她,她……”嘴唇颤抖着,满脸惊骇之色,不敢再往下说,也不敢再往下想。
不知不觉,已是天气将明。
青青碧草地,阿弃背着小背篓,篓里狼藉装着果子、草药等,边走边哼歌。
赵戈心中模糊出现肝火。
她悄悄跟沈氏说了几句话,沈氏神采大变。
“我晓得,我晓得。”白玉莹冒死点头。
“我常常拿蜡烛融着玩的。”阿弃眨着大眼睛,“熔化了,再团好;团好了,再熔化。就和玩泥人一样呀。”
“哎,别跑呀,我不吃你!”阿弃后知后觉的叫道。
车辆缓缓驶动。
阿弃似是被吓着了,大眼睛一眨一眨,又浓又密的眼睫毛如如蝶羽般悄悄颤抖,小嘴微张,说不出话来。
“把东西交给我。”赵戈面庞如玉石般精美,声音也如击玉敲冰,有挥之不去的冷意。
赵戈信手把蜡烛拿过来,阿弃神采乌黑。
世人都呆住了。
“你的蜡烛。”他摊开手掌,掌中是小半截平平无奇的红色蜡烛,“是熔化以后重做的。”
赵戈等人走后,来了个浓眉大眼的黑衣少女,“我叫莫染霜,奉我家世子爷之命前来搜索。阿弃你别怕,吃糕吧。”从怀里掏了块冷干粮递给阿弃,以后便在小屋中仔细心细搜了一遍。
世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赵戈的掌心。
这个傻呼呼的小女人,毫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般简朴、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