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舆旁垂手侍立数名内侍,另有两名头戴赤金发冠的青年人,虽都是男人打扮,但此中一人杏眼桃腮,本来是位美丽才子。另一人低头沮丧的,是在酒楼遇挫的兵部侍郎之子娄佳。
桥上已经没人敢走了,河中另有舟船来往。
赵成眼神更加阴冷,“狭路相逢竟敢不上马施礼,这真是目中没有东宫,没有本王了。”
眼看着就要把这两个乡间土包子悄悄松松的给清算了,恰好这时候跑出来御赐的小马驹……
内侍们神采大变,不由自主的今后退,“御赐的,他俩这小马驹是御赐的!”
白玉茗嗤之以鼻,“你是娄家的女人吧?你们娄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更不懂事,娄佳在五步桥出了丑还嫌不过瘾,你又跳出来了。姓娄的,你别指着我跳脚,先把国法和皇家威仪学会了再开口说话!”
点头晃脑,仿佛真是很可惜的模样。
赵成性子阴沉,内侍没有不惊骇他的。
娄姣美目光自白玉茗的面庞掠过,眼中闪过冷傲又嫉羡的神采。她一贯自大皮肤乌黑细致,人间少有,可面前的少女是如何的一种白啊,如高山飞瀑溅出来的水花般晶莹剔透,白得耀花人眼……她本是要摧辱白玉茗、白玉格为娄家出气的,这时却生出恶念,的确想毁了面前这娇花软玉般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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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姣美心中一阵狂喜。太好了!这个丫头越傲慢越好,越傲慢了局越惨!
赵成用手折断的猫腿,他俩一唱一合,偏说是小马驹踩断的。
白玉格也到了,冷冷扬眉,“划下道来吧,小爷作陪。”
白玉茗和白玉格笑吟吟骑在马背上,赵成的人意意义思,啰啰嗦嗦,既不敢向进步,又不敢向后退。
白玉茗摊开两手,那无可何如的小模样又敬爱又调皮,“拿呀拿呀,快来拿呀,拿我的时候千万别惹怒小马驹,这小马驹我第一天骑,可不知它脾气好还是不好!”
白玉森连连伸谢, 策马去处浣花桥。
白玉茗安抚的拍拍小马驹,“雪儿乖,不怕。”小马驹被她指引着原地踏步,马蹄声清脆且有韵律。
赵成那里理睬他?厉声叮咛健仆,“再快些!”健仆服从,飞也似的向桥上冲。
他手中轻抚一只猫,那猫似是有些怕他, 想躲他, 但又不敢不让他摸, 乃至不敢悄悄叫喊几声,非常不幸。
“人能够伤,也能够死,小马驹不能有事。”白玉格也是一模一样的口气,一模一样的神情。
这个丫头竟敢美过她、白过她,去死吧!
桥畔垂柳下停着辆豪华精美的楠木肩舆,上面的坐位宽而严肃,尤如宫中的宝座普通。肩舆上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斜倚椅背, 脸孔俊美, 肤色惨白,狭长双眸中映出来的眼神清楚带着几分邪气。
白玉茗做出惊骇的模样,不幸巴巴的缩缩脖子,“诸位内侍官,你们要打要杀,冲着我来了就行了,可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小马驹啊。”
忽拉拉数名内侍跑过来,排成一排,肩舆上的阴邪少年将猫收回身畔,斜睇白玉茗,触陌生寒。
那美丽才子是娄佳的mm,名娄姣美,边幅生的甚美,提及话来更是娇滴滴的,“殿下,家父是娄妃娘娘的兄长,那个不知,那个不晓。这两个乡野村夫肆意欺侮家父,也就是看不起您了。似这般不长眼的蠢货,是应当给些经验的,您说对不对?”
“拿下!出了事本王担着!”赵成厉喝。
不敢向进步,是怕伤了御赐的小马驹;不敢向后退,倒是惊骇赵成。
“哈哈哈,死光临头,还舍不得小马驹呢。”赵成的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