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茗气呼呼的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一手一只脱了鞋子,挑衅的冲赵戈举起来,“要不要搜这个?来呀来呀,给你搜。”
“开门!开门!”内里响起拍门声。
发钗动手,赵戈心中一热。
“头上?”高鸿微怔。
“阿弃女人,我家世子爷有事要问你。”莫染尘忙道。
关紧门窗,白玉茗自头上取下发钗,拧开钗头,谨慎翼翼的自钗身中取出一个长形红色之物。她放在手里掂了掂分量,然后在屋角那堆杂物中找了找,找到几个小铁条,掂准分量,把铁条塞到钗身中。
围墙不但高,且极其美妙,上有很多异草,牵藤引蔓,垂檐绕墙,此中有一种白玉茗叫不上名字的,开着粉色的小花,顶风飘摇,柔滑美妙。
如果白玉茗没有美意送过阿弃东西,这会儿她连个亮光也见不着,岂不是很惨痛。
白玉茗傻呼呼的笑着,几近没流下口水,“那粉花儿都雅,我想摘。”
赵戈拍掌叫人,未几时便有两个技艺敏捷的年青人架梯子上墙,把那粉色的小花给摘下来了。摘下花,那两人便扛着梯子走了,来的快,走的更快。
“新奇鱼,可好吃了,没作料也好吃。”她热情的先容。
世人本就感觉她不幸,她这一系列的行动,更是让大多数人撤销了戒心。
“你搜我的头发做甚么?”她委曲的又要哭了。
白玉茗策画着脱身之策,不幸兮兮的道:“姐姐,我师父埋在后山,我每天要到她坟前陪她说说话的。我好几天没去见师父了,师父必然觉得我出事了,她在地底下也会不安生的……”
莫染尘是个粗人,越想越不耐烦,抓过一条死鱼用力扯开,“死鱼,老子把你烤了吃掉!”他把鱼内脏取出来道:“这下子可轻多啦。来,烤了它。”顺手丢给一个兵士。
赵戈的部下搜遍了全部水池、全部后山,还是毫无所获。
她实在忧?,眼泪巴搭巴搭掉下来,“我又没有偷东西,就是肚子饿了出来钓条鱼……我身上甚么吃的也没有,如果有吃食, 我也不消半夜出来偷鱼吃了,唔唔唔……”
这发钗动手的分量和方才差未几。镀银的发钗应当很轻,不会这么重,这发钗里必然有东西……
“甚么事呀?”她打着呵欠,看模样困的不可了。
白玉茗自树枝间探下头,只见赵戈正迷惑的看着她。
狭小破败的小屋中,只要一张粗陋的小床,连个桌子也没有。屋角堆着些杂物,一个火炉子,小锅小铲等。白玉茗四周打量,自床上找了根蜡烛点着,陋室中有了亮光。
水灵灵的大眼睛泪汪汪的,似在无言控告。
他回身疾走,“快,去找方才那傻女。”
蜡烛毕剥一声,屋里蓦地一暗,继而光亮大盛。
“染尘竟也故意软的时候。”赵戈微晒。
赵戈挥挥手,他的部属又四下散开,一寸地盘一寸地盘的寻觅。
白玉茗既要装傻女阿弃,便要装得像,胡乱吵吵了几句,莫染霜拿香喷喷的糕饼哄她,她便眉花眼笑了。
莫染尘和高鸿见她这般奸刁,又是点头,又觉好笑。
说是出门玩耍,实在白玉茗察看着地形,深思着能不能逃窜。她折了枝杏花拿在手里玩,趁着没人重视,便往墙边走,盼着围墙不高,她能爬得上去,能够爬墙逃脱。
不张扬是对的。
赵戈面带深思,手指成心偶然间在白玉茗秀发间滑过。他许是想得沉迷了,手指用力,自额头自发梢,几次几次。白玉茗额头触到他冰冷而细致的手指,一股酥酥麻麻的、奇奇特怪的感受由心头延向四肢百骸,心中模恍惚糊生出一个动机:若她懒洋洋的躺着,身边是一盆温水,赵戈就如许替她洗头,那必然会很舒畅,说不出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