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且静一静,本宫之意已决,坐镇辽东势在必行,此一去,怕是两三年内难以回京。”
欺人太过!
这话,没人敢接,不管是在一旁筹办笔墨服侍的上官婉儿,还是前来恭听训示的薛元超,此时现在,都只能战战兢兢地低头保持着沉默。
没等李贤有所表示,武后俄然从旁打岔道。
“多谢父老美意,这酒,本宫喝了。”
面对此情此景,李贤不知不觉中,泪水已是盈眶,心中就只剩下一个动机——我必返来!
这就好。
“嗯,辽东苦寒,民风彪悍,贤儿此去,万不成操之过急,当得缓缓图之。”
“……”
“万民相送?哼,小牲口就会整这等玄虚!”
“父皇明鉴,辽东乃边关要地,汉夷稠浊,若欲确保无虞,儿臣恐须得一些帮手,此处有份名录,还请父皇御览。”
摆布两名老者共同着斟了一大碗的酒,末端,由中间那位年事较着最长的老者将酒碗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李贤的面前。
“臣亦情愿。”
美意难却,李贤只得接过了酒碗,一气饮尽,末端,将碗底一亮,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本宫奉旨东巡,君命如山,不敢违时,这就先行一步了。”
李贤的眉头顿时便是一皱。
看了眼自家儿子,高宗眼神较着有些躲闪,心无疑是虚着的——明显是武后在诡计谗谄李贤,可成果倒是李贤被赶出了都城。
高宗心中有鬼,自是不肯在此时与李贤相见,几近是下认识地便呼喝了一嗓子。
俄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中,却见秉笔寺人郑恩泽谨慎翼翼地从门外走了出去。
见李贤对被赶去辽东一事毫无牢骚,高宗心中的惭愧不免便更浓了几分,在叮咛时,脸上尽是舐犊的体贴。
“是,儿臣辞职。”
原主真的很得民气,百姓们虽闻言让开了门路,可在挥手告别之际,堕泪相送者当真不在少数。
李贤决计等了等,何如,并没能比及高宗的恩旨,只能无法地就此告别而去……
“诸公若愿随行前去,本宫感激不尽,不肯,本宫也毫不强求。”
郑恩泽退下后没多久,就见李贤已稳步走进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