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了好一会儿,这白老六一整套刀法使完,清楚乃是一个三流顶尖的妙手,刀子往地上一插,双手抱拳道:“李爷,请。”
世人还要再劝,李枫倒是怒发冲冠,血红着眼睛回身瞪道:“他娘的,老子说卷旗,没听到么!”
李枫倒是一叹,开口道:“我不是你敌手。”
最可气的是四周的男人们,各个都听得如痴如醉,口水都流到裤腰了。我说你们就不能长点儿脑筋么?这孙子大江南北的胡侃一通,几近都跨遍咱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了,你们还当真的听不成?
见了这栅栏,李镖头和众镖师不由得面色一沉,没说的,这是碰到劫镖的了,方才还嘻嘻哈哈的步队刹时严厉了起来。
说着,白老六身边的世人便回声散开,白老六肩头大刀一甩,便自行舞了起来,一招一式,好不标致,却仿佛在跟氛围脱手,看得乐明一头雾水,不知这是干啥。
李枫却没重视那小生,眼瞅着这秃顶,开口道:“六爷,您跟咱镇远镖局也是老友情,老朋友了,不知本日之事,所谓何来?若您白叟家想要涨一涨岁例,大可直接去跟我家总镖头去分辩,似您这般做法,可不太符端方呀,莫非是咱家有甚么做得不当的事情,获咎了您不成?”
白老六一笑,开口道:“李爷客气了,容我办完事,便去处姜总镖头请罪。”说着,便要批示喽啰去绑许进生。
“李爷这是甚么意义?”
本来,这古时候走镖劫镖,跟乐明设想中是大大的不不异,和其他买卖一样,都讲究个和蔼生财,除了那种饿疯了的小毛贼,各地能人和镖局都有着非常风趣的端方,除了岁例以外,连劫镖都有劫镖的端方。
总之,颠末鉴定,这个叫许进发的孙子底子就是个掉到女人堆里出不来的膏粱后辈,还是玩儿出境地,玩儿出花来的那种。
要不如何说,这走镖的和劫道的是一家呢。
“白老六,本日这如果货色,我老李技不如人,你劫走也就罢了,只是这公子乃是活镖,这些日子以来,已经跟我老李一块儿喝酒,一个锅里吃肉,还承诺请我去开-封丽春院玩儿婆娘,早已经成为了我老李的兄弟,我老李这辈子武服从够不济,但这义气二字毫不敢丢,小的们!卷旗!”
妙手!这般妙手,怎们会跟这毛贼走到一起?
话音刚落,斜刺里便走出一精强大汉,满脸横肉,秃顶豹眼,肩扛一九尺鬼头大砍刀,身边跟着几个喽啰,徐行走了出来。
一刹时,乐明的眼睛便瞟在了许进生的身上。此人是为这孙子来的。
所谓卷旗,便是将镖局的旌旗卷起来收好,意义是,不管这能人与镖局有甚么干系,都要见血了。而后之事,与镖局无关,若要寻仇,尽管找镖头一人,镖局也不必撑腰。
李镖头使了个眼色,一趟子手心领神会,快步上前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小跑着返来,开口道:“镖头,不是毛贼,就是冲我们来的,看暗号,是白虎山。”
李镖头一听是白虎山,心中不由得又沉了几分,却并不慌乱,当即朗声开口道:“白六爷请了,镇远镖局李枫,路子贵宝地,讨一口饭吃,不知但是我镇远镖局有何冲犯之处,还望白六爷现身一见。”
走了小半天,乐明的小兄弟终究低头了,这半天好悬没把他给憋死,娘的,他好不轻易才忍住没打死这孙子。
乐明眼中倒是一动,这秃顶固然模样凶悍,可两步道一走,乐明便看出,不过是江湖中的毛贼罢了,不敷为虑,但是他身后跟着的阿谁斯文小生,却引发了他的重视,只见此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身穿一藏青色绫罗长袍,腰杆笔挺,手中还拿了把纸扇附庸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