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点头道:“是啊,他不是向来最喜好找人‘借’银子的吗,也该让他尝尝被人借银子的滋味儿的。”
――世人都是聪明人,虽并不清楚君璃何故这般俄然的被许给了宁平侯府的大爷,却并无毛病她们暗里猜想,那容大爷是杨氏娘家姐姐的继子,他又是那样的名声,这门婚事又定得这般急,连三书六礼都没有走全,若说这此中没有猫腻,谁信?便都自但是然将账算到了杨氏头山,觉得是杨氏撺掇的君伯恭,这才有了‘逼嫁原配嫡女’之说;至于君珏的被过继,就更好了解了,堂堂嫡宗子都被过继了,今后再没担当家中财产的资格,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当然是现在的嫡宗子君琪,明显此事也是杨氏撺掇的,不得不说,杨氏此次是躺着也中枪了,只是众妯娌已在内心认定了的事,又岂是等闲变动得了的?
果见君琳屋里有四五个打扮得虽不富丽,却也风雅得体的妇人正坐着吃茶谈笑,想来便是来给君琳添妆的各位叔伯婶子们了,君璃虽不熟谙她们,却并无毛病上前屈膝给大师见礼,口称:“给各位伯母婶子存候。”
正月十六,君琳铺嫁奁的前一日,君璃用过早餐后,便命晴雪:“我记得我匣子里有一对金丝镶玛瑙的镯子和一对八宝玉凤胡蝶簪?你去找出来,再把阿谁赤金璎珞项圈也找出来,我们待会儿去映月阁给三蜜斯添妆去。”
君珏闻言,扼腕道:“早晓得姐姐会如许说,我方才就真该拿了那五百两不算,还该问他再‘借’点的,就算最后借不来银子,能一睹他的悔怨烦恼之色,也值了!”
当中一个穿暗红销金福禄寿喜纹大袖衫子,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先就笑道:“前儿听大嫂子说璃侄女现在更加出挑了,我先还将信将疑的,本日一瞧,方知大嫂子所言不虚,璃侄女公然跟换了一小我似的,让我都有些不敢相认了。”
“大少爷被过继到了君家二老爷的名下,甚么时候的事?”李掌柜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静弄得当即怔住了。
君璃忙笑道:“您老办事,我又岂有不放心的?对了,间隔前次来这里又是一个多月了,也不晓得宅子盖得如何样了,整好这几日工匠们还没上工,不如您老带着我和珏弟瞧瞧去?”
李掌柜点点头,随即领着姐弟二人去了新盖的宅子那边,见其已初具模型,再过最多两月便能够完工了,君璃内心仅剩的那几分烦闷也终究一扫而光了。
说完又命人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来给君珏,“……内里毕竟不比家里,你拿了这些银子去好花消。”本觉得君珏内心正恼着他,不会收他银子的,不想君珏却一口应下,“父老赐不成辞,既是如此,侄儿便却之不恭了!”
李掌柜引着姐弟二人去到正房厅里,先领着这边众奉侍之人给姐弟二人拜过年,打发了世人后,方看向君珏笑道:“老朽已是好些年不见大少爷了,影象里大少爷还不到老朽肩膀高呢,现在已轮到老朽不及大少爷的肩膀高了,时候可过得真是快!”
李掌柜办事效力极高,不过只用了几日,便已与君珏找好了宅子,乃是一所两进三间带退步的小跨院,就在君氏族人的聚居地当中,传闻环境极是清雅,很合适读书。因君珏现在于名分上来讲,已不是君璃的亲弟弟,算是外男了,所谓男女有别,是以君璃并未亲去瞧他的居处,而是比及元宵节君珏提着四色礼盒以客人的身份再等君府大门时,听他说这几日与邻居们相处得还不错,方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