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侯虽大半时候都在犯胡涂,但到底是混迹于宦海多年的人,这点根基的政治憬悟还是有的,不像太夫人与容浅菡,目光向来都只对准后宅那一亩三分地儿,说得好听点叫养在深闺,说得刺耳得就叫目光短浅,天然想不到自家不过是废长立幼,便能生出这么多事来。
次日傍晚,三夫人公然使贴身的妈妈将她手上的对牌和帐本都送到了迎晖院,比君璃预感的还要早一日,且那妈妈待君璃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恭敬,连带迎晖院的丫头婆子们也非常客气,早不复昔日的傲岸样儿。
不想君璃却摆手笑道:“且先不急,等三夫人那边将对牌和帐本交过来后我们再行动也不迟。”三夫人是个识时务的,想来就这两日便会将对牌和帐本交过来,虽说事情已迫在眉睫了,到底也不差这两日工夫。
却没想到,就在他满心担忧牵挂着容浅菡,怕她在故乡受委曲,为此乃至自责悔怨当初本身就该一力保下她,哪怕要送去庄子或是家庙,起码也在都城范围以来,要晓得她的近况或是送个甚么东西去都便利一些之时,容浅菡已逃了出去,还傍上了太子,成了太子的女人,过上了比之前更要精美豪华很多的糊口,这让他刹时想到了大杨氏,当初大杨氏也是如此欺瞒他,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现在又轮到大杨氏的女儿了,莫非他看起来就那么傻那么好哄,是小我都能欺瞒他,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宁平侯此次总算开了口,语气硬邦邦的,“我们家现在式微成这个模样,的确没体例成为她的底气和倚仗,她现在虽得太子爷的宠,我也没想过要沾她甚么光,母亲问我有甚么章程,我的章程便是大师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今后吵嘴都互不相干!”说的话也与太夫人想听的截然相反。
如果君璃这会子在场,必然会说太夫人和容浅菡“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还搀扶容湛做到三品大员以上呢,呸,合法吏部和兵部是她开的,太子甚么都听她的呢?就更不必说她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又生得下来生不下来尚属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