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侯也不计算太夫人的这些负气话,只说她病胡涂了,让一众奉侍之人都经心奉侍着,又让君璃去侍疾,只太夫人现在恨君璃恨得咬牙切齿,又岂有不挑君璃刺的,而君璃又岂是那肯等闲亏损的,把当初对于大杨氏的十八般技艺还没使到一半,已将太夫人气得不晓得多少次让她‘滚出去’,弄得全部照妆堂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出。
这也恰是君璃的高超之处,她不直接去逼三房和三夫人,她只要拿捏住了二房和二夫人,让二房东动去处太夫人提出分炊,三房便只能跟着也去提,不然三房的仇敌就不但仅只要大房,另有本该与他们同枝同忾的二房了,三夫人是聪明人,天然晓得该如何选才对自家最无益!
看得君璃嗤笑不已,暗想二夫人公然是吃软怕硬的怂货典范,早晓得她一开端就该对丫不假辞色的,那样也能省好些气生,不过她也晓得见好就收的事理,反正分炊如许的大事也不是她们几个女人说了就能算的,遂借着二夫人的话顺势道:“我想起另有几件事要叮咛给管事妈妈们,也先告别了,等晚间再过来奉侍祖母。”说完屈膝行了个礼,也退了出去。
听在与世人一道侍疾于太夫人床前的君璃耳里,就禁不住嘲笑起来,太夫人对容浅菡能有几分真豪情,就算一开端有,也被厥后产生的事给磨光了,现在她与其说是在为容浅菡悲伤难过,倒不如说是在为自家的将来难过,容浅菡腹中的孩子现在已证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儿了,一旦他顺利生下来,就算在太子妃生的嫡宗子珠玉在前,也不难设想这个孩子将受尽万千宠嬖,且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就算容浅菡明儿便失了宠,这孩子将来也妥妥跑不了一个王爷,宁平侯府便是稳稳的王爷娘家了,看在王爷的份儿上,谁敢不敬着?就更不必说太子妃生的嫡宗子体弱多病,这个孩子并非一丝一毫更上一层楼的机遇都没有了,有些话有些事太夫人是不敢诉诸于口,但内心又如何能够没有遐想过?
等肚子填了个半饱后,君珏才抽出了空与君璃说话,“我不是让姐姐今儿个别返来,等我休整一番后,自会去姐姐家的吗?舟车劳累的,大人也就罢了,皎皎如何受得了。”
“好哇,不过为了戋戋一个女人,你就敢如此不孝,明儿她让你去弑君杀父,你是不是也要去啊?”太夫人想看的是容湛低头告饶,毕竟世子之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她不信他等闲就能舍弃,谁晓得容湛的态度倒比她还要倔强几分,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就仿佛吃准了她和宁平侯不会将他一房给分出去普通,其肝火天然可想而知,“我晓得,你现在是当了官的人了,手上又有钱,天然不将我这个祖母和一众长辈放在眼里了,可你别忘了,今上以孝治天下,只要我去衙门状告你不孝,你就等着罢官罢,到时候我看你还要如何放肆!”
不过这话顾氏如何也不成能傻到当着容潜的面儿说出来,不但不能说出来,她还得顺着容潜的话,将几位评卷的大人一通好骂,又好言好语的安抚了他一阵,待他情感稍稍安定一些后,才道:“事已至此,说甚么也都是徒然了,并且有二mm之事在,只怕此后爷不管再考多少科,成果都只会是一样,既是如此,我们不如趁现下太子爷还不能事事都管到之时,谋个外放,远远儿的分开都城,山高水高,我们一家四口过本身的小日子去,也不失清闲安闲,未知爷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