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君琳的话,杨氏猛地会过意来,忙也做出一脸难堪状道:“是啊,老爷当年忍痛送大少爷去那么远的处所读书,原是但愿大少爷能举业有成,光宗耀祖,为此比年节都忍痛极少让大少爷返来,眼下不年不节的,只怕老爷不见得会同意……”
这会子再想起之前在杨家时杨大老爷那讽刺的语气和倔强的态度,大杨氏都还两肋生疼。
顿了一顿,又道:“你爹爹但是你最亲的人,别人的话你听不出来也就罢了,莫非他的话你也听不出来了?”
君琳又是痛又是气,哭道:“是谁在去之前千叮万嘱让我非论小贱人说甚么做甚么,都必须受着的?又是谁说即便她打了我们的左脸,也得马上将右脸奉上的?明显我就是遵循你的叮咛行事,现在倒骂起我来!你既有本领,如何还非要拉着我一块儿去,如何不自个儿一小我去?你说早知本日,当初就不该生我,现在勒死我也不算晚,归正我既不如两位弟弟得你看重,也不如四mm得你心疼,勒死了便不会再碍你的眼了!”
是以听罢晴雪的话后,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大蜜斯连老爷这个亲生父亲的话都听不出来了,莫非大少爷在大蜜斯心中的分量竟比老爷还重不成?”便再无他话。
说到这里,已是哽咽得再说不下去,强撑着站起来,扶着一旁君琳的手,便要蹲下给君璃赔不是。
杨氏恰是气得半死之际,如何听得君琳这话?当即便拿指头一下一下戳着她的额头,骂道:“人野生只猫还会拿耗子呢,我养你有甚么用,眼睁睁瞧见你娘让小贱人逼得差点儿下跪,都不晓得护着些,只会让我受委曲,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生你的!”
伸手帮着杨氏,一左一右扶了君璃起来。
君琳说完,见君璃面上的神采看似已有所松动,忙再接再厉,持续说道:“mm晓得此番姐姐被阿谁登徒子吓怕了,只是姐姐要搬出去的启事之一,实在姐姐最在乎的,还是爹爹和娘的态度是不是?我明白姐姐的表情,本日换做是我被父母双亲为了一个外人冤枉,指不定会比姐姐更悲伤更难过亦未可知,可正如娘方才说的,牙齿与嘴唇再要好,也还要磕着碰到的时候呢,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有甚么是过不去的?姐姐放心,我必然会说动爹爹当众与姐姐赔不是的,姐姐看好是不好?”
‘……大mm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却还把着娘家的事不放,这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罢?要不要我这个做舅兄的去与侯爷说说,让侯爷再多下放点权力给mm,免得mm成日里这般闲啊?’
一早便抱了如许设法的杨氏,又如何能够等闲便同意君珏返来?
甚么叫‘指不定大少爷的话蜜斯还能听出来几分呢?’,当老娘不晓得你们主仆这是联手在演双簧?
杨氏见状,因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君璃床前,一边悄悄拍着她的背,一边柔声劝道:“璃儿乖女儿,母亲晓得今儿个委曲你了,都怪母亲识人不清,错信了阿谁下贱种子,才会让你受了如许大的委曲,都是母亲的不是,母亲且先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谈妈妈忙点头:“可不恰是大少爷!”
少顷,便听得内里传来谈妈妈略带哽咽的声音:“夫人与三蜜斯来得恰好,大蜜斯哭得死去活来,谁劝也劝不好,还一返来便命人打包行李,说本日以内便要搬出去……奴婢们只是下人,也不敢深劝蜜斯,更不敢替蜜斯做主不叫人清算东西,还求夫人与三蜜斯好生劝一劝大蜜斯,好歹都是一家人,这里才是大蜜斯的家,蜜斯此番若真搬了出去,难道太伤骨肉之间的豪情?奴婢恐怕蜜斯过后沉着下来,深悔本日之事,可却再没脸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