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个潜儿呢,可他都已结婚几年,现在媳妇都快生了,便是你舍得让琳儿做妾,我还不舍得让她屈居人下呢,你倒是说说看,除了顺水推舟嫁犯境家,琳儿在都城还能找到甚么好人家?至于京畿那些摆得上号的人家,莫非说亲之前,人家会不悄悄探听女人的品德脾气的?再说句不好听的,将来琪儿娶媳妇时,你莫非情愿为她选个坏了名声的女子不成?我这两日说了那么多,敢情都是白说的!”
却换来大杨氏的冷斥:“琳儿小女人家家的不懂事,你当娘的竟也跟着一起混闹不成?不嫁犯境家,那要嫁到那里去,东阳侯府吗?你看自琳儿出事以来,东阳侯府可有令人来问过一句?本来倒是能够将琳儿嫁给继业的,继业自小与她一块儿长大,总有几分情分,又是小儿媳,再有娘护着,她的日子不晓得多好过,可才颠末端小贱种那件事,大哥恰是深恨你我之时,大嫂也不是省油的灯,说句不好听的,娘年纪大了终归是要走的,将来便是将来琳儿真受了甚么委曲,大嫂占着长嫂的名分,你便是能为琳儿出头撑腰也有限!”
杨氏闻言,又气又委曲,禁不住红了眼圈,道:“姐姐说的我都明白,可只要一想到小贱人毁了琳儿的一辈子,我实在忍不住啊……也不晓得琳儿这会子是不是真已睡着了?她只要比我更恨小贱人的,如果让她见了小贱人这副花枝招展的模样,还不定气成甚么样呢?”
一席话,说得杨氏又惊又怒,恨恨道:“那寇家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家到底是个甚么货品,竟还打着霸王硬上弓的主张不成?要我把琳儿嫁给他们家,的确就是做梦,除非我死了,不然……”
君璃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大杨氏不好再说不让她去瞧君琳的话,只得一脸难色的道:“你的情意我明白,只是你三mm对你有所曲解,我怕她见了你,会情感冲动……”
话未说完,有小丫头子吃紧忙忙跑了出去:“老爷返来了!”
君伯恭听大杨氏说得客气,面色稍缓,只是语气仍非常不善:“大姨姐也晓得这是我君家的家务事呢?大姨姐有何高见,请直说便是!”
因哭着求大杨氏道:“莫非就真没有别的体例了吗,我求求姐姐,救一救琳儿,她都已说过若让她嫁犯境家她便去死,我若再逼她,难道摆了然去逼她去死吗?”
杨氏内心焉能不明白大杨氏说的都是对的,可一想到君琳这两日下来眼泪都要流干了,口口声声让她嫁犯境家她便去死,她做娘的便心如刀割,又如何忍心再逼她?
余下杨氏瞧得她走远后,终究忍不住将桌上珐琅彩麻姑献寿的茶盅拂到了地上去,胸脯一起一伏的咬牙切齿道:“这个贱人,将琳儿害成那样,她倒另有脸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的来猫哭耗子,我真是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
想也晓得,宁平侯府的后院又不是只她一人独大,除她这个宁平侯夫人以外,上另有比她更高贵的太夫人,下另有与她同一辈的容二夫人容三夫人两个妯娌,现在她娘家妹子和外甥女儿出了如许的丑事,太夫人会如何看她且先非论,光两个妯娌那边,只怕她已疲以对付了,更何况她还要应对府内府外不晓得多少人的闲言碎语,能过得轻松才真是奇了怪了!
“是,姨夫人。”玉簪闻言,忙屈膝应了,又拿眼去看杨氏,见杨氏未知可否,晓得她是默许了,便忙领着君璃主仆去了西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