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寝起来,君璃正与晴雪闲话儿,晴雪应双手合十念佛道:“阿弥陀佛,大爷现在这般长进,奶奶的好日子还在背面呢!”
再三诘问之下,容湛还是不说话,君璃不由急了,便要令人传跟容湛出门的小厮去,容湛见状,这才低声开了口:“我方才探听过了,要报考武举必须得先通过武乡试,获得了武秀才的资格才气报考,而武乡试不考弓马骑射,只考军事策论和四书,可我至今连四书都没念全,要如何考去?”
那婆子前面还说了甚么,君璃十足都听不到了,满脑筋都只剩下一句话,‘只要阿谁孽女一死,她的嫁奁便都是我的了’,如醍醐灌顶般,顷刻全数都明白了。
容湛仔谛听君璃说完了,才满脸严厉的道:“奶奶说的这些,我方才在返来的路上,实在都已大略考虑过了。先说武举人不若文举人那般受人尊崇一事,莫非我现在这个无所事事的模样,就很受人尊崇吗?且别说旁人了,连我本身都感觉惭愧,奶奶你一个弱女子成日里都要忙于管家,忙于打理阖府高低的碎务,我一个大男人却闲着甚么事儿也没有,将来如果我们的孩儿问起为何娘成日里忙不完的事,爹却闲着无所事事,我要如何答复他?就更别说养家糊口自来便是男人的任务了,即便我有母亲留下的那些陪嫁,可那毕竟不是我凭本身的本领挣来的,我总得找个甚么正式的谋生来做才行,不然老是如许坐吃山空的,就是金山银山,也总有吃尽的一天。”
难怪当初君老头儿说甚么也要逼着她嫁进宁平侯府,为此连她反过来威胁他必须将君珏过继出去才肯嫁都承诺;难怪以君老头儿的无私凉薄,竟会明显在她那边吃了瘪,为此乃至连尚书之位都丢了以后,还肯等闲放过她,也没有对君珏如何样;难怪他此番要大费周章的将杨氏和大杨氏都拉下水,――敢情都是在这里等着她!
饶作为受害人,君璃也不得不承认,君老头儿这一步棋还真是高瞻远瞩,意义深远,不然她的嫁奁都紧紧握在她手里,没有她点头或开口,这世上除了君珏,凭谁也别想介入一分一毫去,为她打理陪嫁财产的那些人也毫不会买旁人的账。
说着,看了一眼君璃,见她听得非常当真,便又持续道:“他们见我竟真将石桌举了起来,都说想不到我竟天生神力,护院头领还顺口说了一句,只怕积年朝廷的武举人都一定有几个能有我这份力量的,还说真是可惜了我这把神力,如果放在平凡人身上,不愁挣不来一个武举人灿烂门楣。护院头领是说者偶然,我过后想想,却越想越感觉这不失为一条前程,以是我想着,或许来岁秋闱时,我能够了局尝尝,看能不能为本身挣回一个出身来?如果能,今后要谋个千户参将甚么的,也就轻易多了,只不知奶奶如何看此事?”
动机闪过,君璃猛地又想到,当初她在初度见廖妈妈,听廖妈妈提及大杨氏之以是没有直接弄死了容湛,而是留得他的性命至今,乃是怕秦家舅老爷以秦夫人没有后代为由,讨回秦夫人的嫁奁之时,曾在脑中一闪而过,却快得让她来不及抓住的动机;另有那日她与容湛晴雪阐发君老头儿此番暗害他们姐弟的动机时,脑中一样一闪而过的阿谁动机,当时她没能想到这一茬儿上,或者说是只想到了此中片面的一些,却贫乏将这些片面串连起来的那根线,现在有了君老头儿的那句话,她总算是恍然大悟了!
君璃只得临时将乱七八糟的思路都抛诸脑后,起家将方才晴雪给本身沏了本身却没吃,现在温度应当恰好的茶递给了容湛,嗔道:“从那里弄得这一头一脸的汗,也没见别人这么热,既热成如许,就不该一返来便要凉茶吃,不然转头肚子疼,但是你自找的。”一边说,一边顺手拿起桌上的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扇刮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