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得二夫人与三夫人立时满面喜色的齐齐看向了床上的大杨氏,方才大杨氏说那话时,她们也都是闻声了的,的确不是君璃空穴来风。
宁平侯正为方才容湛不再任他吵架之举而活力,又见君璃竟敢当着他的面便对平妈妈动起手来,怒上加怒,也顾不得本身是做公公的,不管如何也不能对做儿媳的脱手了,想也不想便向君璃一掌挥了出去,当即便是“啪”的一声脆响。
君璃被二人说得一张脸白一阵青一阵,一帮手足无措的模样,红着脸声若蚊蚋的嘀咕道:“这话又不是我说的,原是母亲说大爷田庄这些年来的收益都用来填了府里的亏空,我才会有此一说的,不然没凭没据的,我一个才过门三月不到的新媳妇子,如何就敢说如许的话?方才大师伙儿也都是闻声了的,可不是我空穴来风。”
怒不成遏之下,容湛想也不想便欲开口辩驳大杨氏的话,未及开口,却再次被君璃点了一下,悄悄摇了下头,有些话容湛说不得,但她这个新近才过门三月不到的新媳妇却说得,因眨巴着眼睛,佯作吃惊的大声道:“这么说来,这些年侯府高低几百口儿人,竟都是靠大爷的私产赡养了的?大爷可真是有钱,竟能赡养这么多人!”
“甚么叫‘做贼的’,二弟妹把话说清楚了,谁是贼?”大杨氏被二夫人咄咄逼人的态度气得气血直往头顶上冲,面前一阵阵发黑,喘气着怒声道:“就算二弟妹比我先进门,我也是做长嫂的,这是二弟妹对待长嫂应有的态度吗?二弟妹不是一贯自夸大师出身吗,莫非这便是二弟妹的大师风采?”
以是三夫人话音刚落,二夫人立即嘲笑着接道:“先前我还觉得大嫂端的视湛哥儿为亲生,端的是后母的典范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公然这天下的乌鸦,它都是普通黑的!”
二夫人闻言,还待再说,却被太夫人抬手制止了,看向大杨氏,总算开了口,只是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感:“你说你真的没有半句谎话,可我听你二弟妹三弟妹的话也是言之有理,就算她们管家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且管的时候也不长,可我主持府里中馈的时候,却比你还要长,府里是个甚么景象,再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你倒是说说,你才接办主持了中馈多少年,如何就能有了十万两银子的亏空?这还没给我买寿材,没给我预备治丧银子,几个小的也都还没婚嫁呢,这么大的亏空,到底是从那里来的?你若不能胜任管家一职,不能胜任宁平侯夫人这个位子,就该早点奉告我,我也好另择那能胜任之人!”
一旁平妈妈见宁平侯连太夫人的账都不买,喜之不迭,暗想有了侯爷撑腰,夫人另有甚么好怕的,甚么二夫人三夫人,说到底也要凭借侯爷而活,浪荡子与小贱人就更不必说了,更是侯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看他们这下还要如何放肆!
宁平侯冷声道:“儿子管束儿子,为的也是光宗耀祖,还请母亲不要插手!”
随即便见宁平侯一脸阴霾的大步走了出去,出去后也顾不得与太夫人施礼,先就踹了地上跪着的容湛一脚,斥道:“你这忘恩负义的混帐东西,没有人道的牲口,你母亲这些年待你如何,阖府高低都是看在眼里的,连你三弟尚且要发展一席之地,你现在便是如许酬谢她的?将她气得吐血晕倒,还放纵你媳妇伙同了那些不怀美意之人来逼她也就罢了,现在她都已晕倒了,你还不肯干休,你当真要逼死了她才甘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