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迟不了一会子,那儿媳就在这里等便可,反正祖母那边有大爷陪着说话儿。”君璃脸上笑眯眯的,言语间倒是寸步也不让,“如果母亲实在嫌我碍事,我去院子里等着也是一样的。”
因忙重重的咳嗽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然后半真半假的今后倒去。
杨老太太又命了杨二太太管家,让杨大太太今后只放心含饴弄孙便可。虽说经此一事,没能分红家,也没能让二老爷成为杨家的家主,但本身能管家,到底也算是功德一件,是以杨二太太也没有再闹,杨家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一劫。
太夫人没有再多说这个话题,只是道:“既让我帮着你们管库房管田庄,田庄的帐本收益且先容后再说,库房的东西总要先拿了清单来,一样一样对清楚了才说,免得将来少了个一样半样的,我老婆子难道说不清了?”
一席话,说得太夫人与容湛双双变了神采。
太夫人多么夺目之人,如何听不出君璃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她这些年固然不管事了,实在也晓得自家是何景象,想着大杨氏作为当家主母,要保持阖府高低该有的面子场面,猜想费了很多的心力,指不定还调用了容湛很多银子来填洞穴,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到时候她自会做主让容湛不计算这些,最多暗里里再补助容湛一些也就是了。
可现在看来,大杨氏贪墨的不止一星半点啊,不然她何至于这么大的反应,连当年秦氏的嫁奁清单都不敢交出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了然让人生疑吗?最可爱的是,她竟连那笔给她买寿材的银子也不肯拿出来,本来公中拿不出银子给本身这个老祖宗买一副好点的寿材就已经够委曲她了,现在好轻易有孙子贡献她,情愿一力承担这笔用度了,谁晓得她竟还从中作梗,将本就不属于她的银子把得死死的,实在是是可忍孰不成忍!
见大杨氏还是不说话,君璃也不急,又提大声音反复了一遍:“还请母亲这便将清单交与儿媳,儿媳也好归去处祖母和大爷复命。”
大杨氏正心乱如麻之际,耳边又传来君璃的声音:“对了,另有一件事忘了禀告母亲了,前阵子安远侯太夫人不是要卖掉本身的金丝楠木寿材吗?大爷见那木头实在好,正合适祖母用,已经与祖母说好,要用私产买了那木头来贡献与祖母,将来公中便不必出这笔银子了,还请母亲这便支一万五千两银子与儿媳,先将那木头买返来,等明儿算好田庄这些年的收益后,再从内里扣除便可。”
方叫大杨氏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忙强笑道:“那票据自当年侯爷交与我保管以来,也有好些年初了,一时候我还真想不起放在那里了,不如你先归去,我让人细心找找,等找到了,直接令人送去照妆堂便是,你看如何样?”想着好歹将君璃先打发了,再来想下一步该如何做。
大杨氏闻言,这才明白太夫人何故俄然间就为容湛与君璃出开端来,敢情是吃人嘴硬拿人手短,当即气了个半死。且不说那一万五千两她这会儿拿不出来,便是能拿出来,她也舍不得,在她心目中,容湛那些田庄早已是她的私产了,这些年来的收益天然也是她的,太夫人阿谁老婆子凭甚么就为了买一具棺材,就要让她出这么大一笔银子,也不怕躺了这么贵的棺材,折了本身下辈子的福分?又忍不住暗恨,旁人家的老祖宗都是一心为着儿孙,如何他们家就这么不利,摊上如许一个只图本身吃苦,不顾儿孙身后的老不死的?
另有太夫人,一贯不是不管这些闲事的吗,如何此次却巴巴为两个小兔崽子出开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