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太夫人嘲笑道:“我早说过你的宝贝媳妇并不若你设想的那般贤能淑德,是你定要一力护着她的,现在铁证如山,再不容狡赖,你还要护着她吗?”
公然就听得宁平侯语带踌躇的向太夫人道:“杨氏此番虽犯了大错,说到底只是被其奶娘撺掇的,情有可原,且她毕竟为容家开枝散叶乃是有功之臣,这些年主持府里的中馈也是没有功绩总有苦劳,现在银子既已都在这里了,事情也还未生长到一发不成清算的境地,依儿子说,不若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家和才气万事兴,且传了出去,也实在不好听,未知母亲意下如何?”
大杨氏当然不平气,正待再说,衣角却被人悄悄扯了一下,因忙转头一看,就见容浅菡不知何时已出去跪在了她身后,方才扯她衣角的,便是容浅菡,彼时正悄悄冲她点头,意义就是让她不要再同太夫人辩论,只得委委曲屈的道:“儿媳佩服。”
大杨氏眼里闪过一抹不忍,踌躇了一下正要为平妈妈讨情,此次制止她的,倒是平妈妈,然后不待大杨氏发话,她已先冲太夫人磕了个头,道:“奴婢多谢太夫人不杀之恩!”
说完看向大杨氏,冷冷道:“这么说来,杨氏你现在是认罪了?”
宁平侯被说得讪讪的,小声道:“儿子不过是一时被蒙蔽了心智罢了,现在已经复苏过来了,畴昔的事,母亲就不要再提了罢?好歹给儿子留几分面子。”
是以太夫人只当没闻声容潜的要求普通,直接命人将他和顾氏拉开后,仍命祝妈妈将大半盆冷水泼在了大杨氏的脸上。
大杨氏辩无可辩,可又不甘心就此认罪,更晓得本身不能认罪,便甚么话都不说,只是哀哀的哭起来,哭得是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再配上她狼狈落魄的模样,瞧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只会感觉她也太不幸了。
说着,哭向宁平侯道:“侯爷,妾身做下如许的事,也没脸再见您,更没脸再活在这世上了,妾身临死前,只要一个要求,请您务必承诺承诺妾身。等妾身故后,还请侯爷千万顾恤菡儿,与她寻一门好婚事,妾身不求大富大贵,只要人诚恳本分,待菡儿能像侯爷待妾身那般二十年如一日,妾身便满足了。侯爷也要好生保重本身,今后妾身不能奉侍您了,您记得天冷时要加衣衫,每日早朝前多少要吃点东西,公事再繁忙,也要多重视歇息,千万不能熬坏了身子,这一大师子可都指着您了……”
连带宁平侯内心都对她涌上了几分怨怼来,暗想敢情这个女人平日的贤能淑德都是装出来的,本身竟被她蒙蔽了这么多年。因为有了如许的设法,宁平侯便没有让人去扶大杨氏,也没有让人去请大夫,只是恨声与太夫人道:“想不到杨氏竟胆小至厮,幸亏此番是我们自家人先发明了,如果让旁人先发明了,结果不堪假想!”
大杨氏忙道:“母亲,儿媳虽……”
大杨氏只得点了点头,小声道:“儿媳认罪,但是……”
一席话,说得旁民气里做何想且先不说,君璃先就恨了个咬牙切齿,忍不住嘲笑道:“儿媳本日总算晓得大夫报酬何敢那般有恃无恐,无所不为了,敢情是有父亲擎天护着,连犯了这般大的错,也只落下戋戋一个‘耳根子软,御下不严’的罪名罢了,还说甚么都是受了奶娘撺掇,奶娘再如何尊玉面子,说到底也只是一介下人罢了,那里来的那么大的胆量做这些事?且就算是平妈妈撺掇的大夫人,莫非她还能一撺掇便撺掇二十年不成?这话说不去别人信不信儿媳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