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我屋里只她们几个丫环,离了她们几个,便不能运转了!”太夫人冷冷打断了祝妈妈的话,“她们去了,就让其他的丫环补上,如果还不敷使,就马上叫了人牙子来再买再调教便是,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却多的是!”
这回轮到苏老总管被噎得一滞了,半晌方脸红脖子粗的道:“明显是大奶奶要断了我们这些人一家子的活路,现在反倒说我们奴大欺主,大奶奶也未免太会倒置吵嘴了。是,我们的确是主子,可主子也一样有后代,主子也一样要为后代后代筹算,我们这么辛苦,除了对主子尽忠,酬谢主子的恩德,不就是为了后代吗?大奶奶也不怕寒了阖府下人的心,也不怕今后再没人敢对主子尽忠?”
容湛一听君璃竟另有打发人的意义,忙不迭劝道:“本日已经打发了这么多人了,你可别再想着打发人了,不然就真要犯公愤了!”
说得祝妈妈不敢再说,忙唯唯诺诺的应了,自按叮咛办事去了。
如柳如莺几个见局势已去,虽说太夫人好歹给自家留下了一半的银子,可若没有了宁平侯府的庇护,就算自家有再多的银子,也一定能保得住,如何及得上现在背靠大树这般安稳?但若本身还留在太夫人屋里当差,那景象便不一样了,自家出去仍可说是宁平侯府的人,旁人要动自家,也得先衡量衡量才是。
老是服侍了本身几年的人,太夫人又岂能没有几分豪情,且方才在院子里说了那么多话,太夫人也实在是乏了,因摆手命容湛与君璃退下。
有那更直接的,则已气愤的看向了侍立在太夫人身侧的君璃,叫道:“大奶奶,奴婢等人那里获咎了您,要遭此没顶之灾,被您断了百口人的活路?您年纪悄悄,便已这般狠绝,难怪夫人不是您的敌手,莫非您就不怕伤了阴鸷吗?”
“是吗?”太夫人轻笑一声,明显并不信赖苏老总管这番说辞,随即正色道:“我方才让祝妈妈去传话时,已经说过了,你们现在只剩下两条路,要么将在内里购置的私产都交到公中,然后百口人都进府当差,要么,便一家子甚么也不带的分开我宁平侯府。现在我还是这话,不过看你们的模样,便是真留下,也定是满心的愤激不甘,还不晓得今后会生出甚么事来,如许不忠的人,我是不敢再留了,如许罢,我留一半你们置的私产给你们,你们只须交另一半到公中便可,然后全数都出去,今后再不能打着宁平侯府的名义行事,如许总算仁至义尽了罢?”
一时候对君璃倒都多多极少有了几分好感。
太夫人做了多年上位者的人,真板起脸来,自有一番威势,当即便说得满院子跪着的人包含苏老总管在内都不敢多说一个字,情知本日自家出去已是定局了,虽满心的不甘,想着好歹还保下了一半的私产,总也有几千两了,到底比甚么也不带的被撵出去强得太多,便禁不住都有些摆荡起来。
一旁二夫人使来刺探动静的亲信陪房看至这里,吓得内心直打鼓,暗忖连如柳几个平日比府里不得宠的主子另有面子几分的大丫环,太夫人都是说撵出去便撵出去了,看来本身得从速归去奉告夫人,不但不能再为那几个求到二夫人面前的丫头婆子的家人讨情,还得从速将她们也一并打发了出去,免得触怒了太夫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