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上官家的少店主呀,真是年青有为。”
范好核说:“方才上了二楼,进了陈国公的雅间。”
两人本就是高山流水,谈及核雕时滚滚不断,你一言我一语极其心有灵犀,听得在坐的核雕技者,乃至不是核雕技者的客长都津津有味。
阿殷含笑看上官仕信,说:“莫非子烨还给我留了个欣喜?”
范好核道:“穆阳候来了。”
李蓉尝了两口便起家如厕,带了桃敏分开。主仆俩行到一偏僻温馨之处,李蓉方问:“当真?”
“……甚么时候回绥州?”
她回以一笑时,他只觉身心倦怠皆消。
上官仕信眼睛骤亮。
阿殷轻声道:“送礼便是要送到内心上,这几位大人虽喜好核雕,但也各有其所好。不然也不会这般等闲答允我过来清辉楼恭维。”
阿殷欣喜之极,情不自禁便喊道:“子烨!你如何来了?”
他走遍大江南北,偶尔夜深人静时会在想,他到底是那里输给了穆阳侯。
清辉楼有三层,每一层都能见底楼,两人便站在雕栏旁。只见一楼又有多少人抬着两个厚重的黄梨木箱,箱盖一开,竟又是巨型核雕,数量是两个,乃看门的狮子。
上官仕信微微一笑:“你在永平的茶肆开业,我是你知音,又怎能不来?”
李蓉顿觉惊奇。
雅间里。
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如同清风明月拂来的俊朗身影,那般暖和地一笑,仿若枝头的花骨朵儿在垂垂绽放,令人如沐东风。
上官仕信不着陈迹地看她,恐怕教她看出个一二来。他知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有些事情一旦过了线想退归去便没那么轻易了。
桃敏局促极了。
月茗县主道:“说甚么悄悄话呢。”
“择日不如撞日。”
阿殷也不与他客气,道:“累极了,可也心甘甘心。”
一道温润的声音随之响起:“我便是,中间是何人?这又是何物?”
江满冷静地夸了下自家少店主。
她说的话多了,他便适时地递上一杯茶。
李蓉说:“你不是让我来看好戏吗?好戏何时收场?”
月茗县主不屑了哼几声,自顾自地喝茶,说:“殷氏就是个狐媚子,瞧瞧她勾搭了多少郎君,背后里还不知倚仗着永平里的哪一名朱紫呢。连本县主都查不出来,说不定是勾上了平兴王。”
“方才我出去时仓促看了眼,墙面前的多宝格非常罕见。”
陈国公夸道:“殷氏这个年纪能有这番观点,看来少不得上官仕信的功绩。”
言深看着自家侯爷越来越黑的脸,没眼看了。
上官仕信温馨地聆听,一如在绥州时那般,屋里点着香,娉娉袅袅,她声音不疾不徐,还带着一股子奇特的温婉,时不时含笑望他,眼中笑意嫣然,像极了午日里湖面上的细碎波光。
可惜未曾想出个以是然来,只知舍不得让她难堪。
阿殷问:“店主可有好些了?”
阿殷又轻咳一声,略一点头,说:“想来是有家事吧,让人在内里候着,好生接待。”说着,又重新坐下,伸手执起茶杯,浅尝两口后,心中仍然规复安静,又含了笑,说:“方才我与子烨说到哪儿了?”
上官家乃核雕世家,这一点是天子亲口承认的,在场的诸位核雕技者无不晓得上官少店主的名头。现在一见少店主下来,便有人问上官仕信这巨型狮子核雕如何。
范好核立马道:“我出去看看。”
为首之人,阿殷认得,是孙家十郎。
上官仕信正要开口,外头又响起喧闹声。
上官仕信神采寡淡,道:“还是那样。”一顿,又笑道:“多日未见,你的核雕技艺想必更上一层楼了。我现在不能雕核,看着知音一日比一日进步,内心也极其欣喜。”